庄灵喘一口气,“没什么,泥巴味。”
“是吗?”韩衡疑惑道,一股咸湿带腥气的味道越来越浓,是有点像泥巴。
“天应该快亮了。”庄灵嗓音低哑。
面对面韩衡在黑暗里捕捉到两个光点,虽然不明显,但显然那是庄灵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就像天上的星星。要不是手抬不起来,韩衡真想摸一摸。
“你头低点儿。”韩衡突然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庄灵还是把头往下低了点。
一个清凉湿润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庄灵长睫猛然一抖,旋即闭上了眼,任凭韩衡微微颤抖的柔软嘴唇贴着他的眼皮来回滑动。
韩衡嘴角微微翘起,坏心地飞快以舌在庄灵眼睫上一舔。
庄灵浑身一颤,极低一声痛哼发出。
“怎么了?”韩衡没太听清,他大腿被个灼热硬挺的玩意儿抵着,胸口紧紧贴着庄灵紧实鼓涨的胸肌。
都是男人,庄灵的个子比他高,身板也结实得多,韩衡特别想把脸贴到庄灵的胸肌上蹭一蹭,现在办不到,他连弯一下脖子都办不到。而且韩衡也知道,最好他不要动,要是有余震,或者乱动的时候挪出新的空间打破现有平衡,被上层滑落下来的石头砸中就亏大发了。
“没事。”庄灵的嗓音低沉性感。
这是一个充满男人味,砂砾一般匀净又饱含质感的声音。
听见说没事,韩衡放下心,他潮润的嘴唇贴着庄灵的眼皮,把他的眼睫毛舔得湿润。
睫毛微湿的感受很不好形容,就像一股凉意毫无隔阂浸在灵魂上。
庄灵腰胯向前一顶,哑声道:“别动了,省点力气。”
这个时候真的一点也不能浪费仅存的体力,韩衡也不再胡闹,他道:“你可以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庄灵迟疑片刻,低下了头,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呼吸变得绵长。
“韩衡。”
“嗯?”韩衡已经闭上了眼睛养神,懒洋洋地应道。
“你害怕吗?”
“有一点,不过还好,你在这里,没有那么害怕。”
“我也是。”
韩衡睁开了眼睛,庄灵靠在他的颈窝里他看不见对方的脸,低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不会害怕。”
“会的。”庄灵轻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含着一丝茫然。
韩衡手指尖轻轻一颤,还能动的那只手活动着手腕,尽力贴到庄灵的腰上,以示安抚。
“战场,是什么样?”韩衡问。
“是人间炼狱。”
短暂的沉默后,庄灵的声音再度响起:“福德寺有一幅地狱变的壁画,战场,比那个更加可怕,也更无情。没有地狱之火,杀死人的不是折磨阴魂的地狱烈火,而是人自身。”
韩衡没办法想象战场,他生在和平年代,没有经历过战争。他只是隐隐觉得,真正的战场,一定比手撕鬼子片里的布景可怕得多。何况这是冷兵器时代,想一想兵刃砍进皮肉的感觉,他就脖子一阵发冷。
“你不喜欢打仗?”
庄灵讪笑道:“不喜欢,但我的出生,就是为了杀戮。”
“为什么?你父亲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
“身居高位,有多大的权力,就要背负多少责任。而且,”庄灵顿了顿,那两道微微发亮的眼神注视韩衡,“我身负神力,十岁就能拉开百斤重的巨弓,目及百米。陛下曾在祭天时带着我登临神台,昭告北朔全境,我是上天赐给北朔的战神。”
以庄灵出身之尊,他完全可以当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可这一身天赐的能力却无法舍去。他的降生是北朔的福运,却剥夺了他一生的自由。
他必须把这足以护卫全境的能力用在战场上,别无选择。
一时间韩衡找不出话来安慰庄灵,这是一个他不熟悉的世界,有它自身的运行规律。但有一些情感和动作无疑是人类共通的。
韩衡的手指稍稍使力,抠弄庄灵的腰际。
庄灵抬起头,疑惑地看韩衡。
“想不想做?”韩衡诱惑地舔了舔嘴角。
庄灵有一点夜视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他耳朵发烫,愣了愣:“你刚才说什么?”
韩衡不耐烦道:“问你想不想做。”
“当然想,我现在有点后悔刚才没让你含住……现在都快炸了。”后半句庄灵说得暧昧又低沉,腰部频率极小地晃了晃。
“谁让你装纯。”恶意地磨蹭着庄灵的腰,韩衡带着笑意说。
“装纯?”
“假装未经人事。”
“这方面我本来就没多少经验。”庄灵控制不住面部发烧,他的眼神闪动着异样的光,在北朔京城他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不管是想打通他的门道,甚至皇帝赏赐的男男女女,他悉数没有碰过。
韩衡也想起来了,听鸿楼游园会那天,三皇子一句玩笑,说他父皇赐给庄灵不少“美人”,结果庄灵始终像个性冷淡似的。估计在京城的一帮纨绔子弟里,背后少不得要编排他的毛病。
可庄灵在他跟前流氓得不行,那四天的疯狂倒错里,庄灵甚至纡尊降贵为他服务。韩衡当时简直受宠若惊,虽然在现代这事不算什么,只能说是个人性癖,但口带来的快感,不仅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征服。
光是想一下他是在倨傲霸道的庄小王爷嘴里,就足够他高|潮了。
前前后后一想,也许庄灵只是出于男性尊严,在两人的关系里努力做一个出卖体力的攻,而且花样如此之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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