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衡笑道:“那当然。”
涂瑶白忧心忡忡地转开眼,“不知道陛下和太后谈得如何,太后娘娘好像,中意我那个妹妹。”
“什么?”好一会,韩衡想了起来,“靖阳侯的小女儿,不是封妃了吗?”
涂瑶白笑中恰到好处地暗含一丝委屈,“我那个妹妹,从小就要强,眼下进宫是太后娘娘安排的,可陛下到底那一晚……后来到国师那里去了,也不好进宫就封太高的位份,封妃已是天大的殊荣。不过昨日,我母亲进宫来看望小公主,说是妹妹这些天不思饮食,希望到底不要耽误进宫的好日子。”
韩衡沉吟片刻,想起一件事来,“之前我听说,你妹妹正月里进宫,眼下正是,定在什么日子?”
“本来是定好了日子,但国师在月里,陛下说后延。现在还没个准,估计妹妹也有些失落吧。女儿家总是心思细腻的。”
“回头我问问明帝。”
涂瑶白行了个礼,恳切地说:“那就有劳国师了。啊不,有劳皇后娘娘。”
韩衡干笑了两声:“你还是叫我国师,里头还没个准,也许太后属意的不是我。”平时伺候太后最多的就是涂瑶白,涂瑶白是贵妃,已经是妃嫔里位份最高的,太后却仍然让靖阳侯送女儿进来,还是个嫡女。显然她属意的皇后人选,是这位靖阳侯的嫡女。韩衡眼珠转了转。
眼前这个贵妃,是不是也希望亲妹子当皇后,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韩衡是真一点也不想当皇后,他想要的是权力,是前朝的权力,而且他需要出入自由。此前韩衡让米幼有事没事常到京城的茶坊酒楼一类信息集中的地方去走动,米幼已经得出结论,“韩衡”在大梁民间有很高的威望。他被人劫出宫之后,很多百姓都不相信,但也有相信的,说他是白日飞升了,提议给“韩衡”塑一座金身,以香火纳贡,好让国师继续保佑大梁国运。
现在民间最期盼的,就是启耕大典,希望能在启耕大典上遥遥看上一眼。
“无论太后怎么想,陛下的心,始终牵挂着大人。”涂瑶白道。
“陛下的心,始终牵挂着万民。”韩衡不咸不淡地拍了一句马屁。
这时,从内殿走出的梨颜姑姑板着个脸过来,朝二人行了个礼。
“太后娘娘请贵妃和国师入内。”
韩衡抱着儿子,儿子不满地哼哼了两声,把脑袋钻在韩衡的胸前,只露出个头顶。
刚一走进去,两人都敏锐地察觉到,母子二人显然谈得很不愉快,气氛冷凝别扭。
太后近乎面色铁青,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嘴角僵硬的皱纹。
“既然陛下已经下了旨,现在收回圣旨,确有朝令夕改之嫌,国师,哀家要改口了,你也得改口了。”
这个结果让韩衡大惊失色,他还以为明帝的老娘一定能收拾掉他荒唐的想法。他拼了命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淡道:“这事前朝还没有议过,事关国体,立后不是家事,请陛下三思。”
“皇后,朕已经下旨,不必再议。”
太后冷冷扫了一眼韩衡,心头浮现起四个字:不伦不类。
分明是个俊美的公子哥,却生得一副魅人的桃花眼,这都是冲着勾引皇帝而来。天裔族满族上下野心勃勃,她养的儿子也是一叶障目,甚是荒谬。坚硬的甲套中,太后的手指痛得令她眉心一跳,她才回过神。
“皇后,还不谢恩。”太后不悦道。
“母后,今日为晔儿庆贺满月,皇后已经累了,这礼朕认为可以免了。何况,他抱着孩子,也不方便。”
太后显然不情愿,一脸不高兴,但还没有跟明帝公然撕破脸,只是带着贴身的姑姑气冲冲地走了。涂瑶白留了一会,再度恭喜韩衡,又在韩衡面前与明帝眉来眼去,说女儿很久没见到爹很是想念之类,叙了一会儿废话才离开。
等到人都出去了,室内陡然寂静下来。
明帝从座上下来,把儿子接过去,儿子抗议地咯了两声,终究还是困意战胜了一切,软绵绵地趴在明帝的肩膀上睡觉,因为龙袍上的刺绣摩擦他的脸而皱起了小眉毛。
“君明焱,我不能当你的皇后。”
君明焱早知道韩衡会这么说,没有半点意外,只是心里仍有点失落。
“如果还是因为小叶子,朕说过,他就是朕的皇长子,不必再议。”
“我是个男人,我不想成为你后宫中一个成天只知道等你临幸的妃子。”
“你不是朕的妃子,你是朕的皇后。”君明焱迫切地说。
“一旦我成了你的皇后,也一样会困在后宫里。我不想这样。”到了今时今日,韩衡觉得,如果话再不挑明,他可能真的要成为一个男后了,而明帝过了春季就将继续他吞并仅剩的其余三个国家的征程,到时候他就是后宫女人的靶子,随时都可能被万箭穿心戳成刺猬,这对他没一点好处。
“朕会想办法。”君明焱艰难道。
“什么办法?让我享有皇后和国师的双重身份?而且你后宫里都是女人,到时候你走了,我就成了你后宫里唯一的男人,你对我就这么放心?”
君明焱无奈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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