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瘦的人在他面前站定了,低声问,“哥,等久了?”
赵宇:“呸,又不是特地等你。老子路过。”
李安生抿着唇,无声地笑了笑,在赵宇发脾气前扯平嘴角。他走到赵宇身边,侧头看他敞着大口,“拉链还没拉呢。”
赵宇还没来得及说句管他呢,李安生就在他身后将拉链给拉上,然后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行走,往李安生家的方向——两人这样已经半个学期了,通常工作日里,都是先去李安生家给李母做饭,赵宇看着李安生做了作业,赵宇再独自回家。到了周末和假期,李安生一般会留好饭在家里,两人就在赵宇家或者外边玩儿。
赵宇这欠的,一边走路还一边踢石子踩草碾花的,简直是不折腾别人不舒服斯基。李安生则安安静静地走在他旁边,看着赵宇孩子气的举动也不出声劝劝。赵宇走着走着,瞧见身旁的李安生垂下来的手,修长白`皙,好看的不得了,不觉有些心痒痒。李安生神色坦然地任他随便看,在一个转角的时候,伸手握住了赵宇晃来晃去的爪子。
赵宇一个激灵:“干嘛啊你!”
李安生:“手冷。”
其实李安生的手一点也不冰,赵宇的手更是热如暖宝宝。但赵宇觉得此言有理,便由着他握着。
两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伙子就这么手牵手半点也不觉得害臊地回了李安生家。家里有淡淡的臊气,李母正坐在窗边,浑身水肿得厉害。枯黄的脸色使她艳丽的五官都显得黯淡无光,她闻声转头看两人,冷冷地瞥着赵宇,是一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恶毒而仇恨,看得赵宇浑身不舒服,干巴巴地喊了声阿姨。
“看什么看。”李安生语气也不大好,他将赵宇推进里屋,将门关上。
赵宇将包往地上一扔,知道李安生喜欢干净,也没坐床上,找了张小板凳坐下。他听见屋外李母骂李安生“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也有些低沉。李母向来体弱多病,尤其是今年的肾病越发严重,需要插尿袋过活,性格更加阴晴不定。她高兴的时候,也会做上一两个菜,表现出些许母亲的温情,甚至提醒赵宇第二天多穿衣。然而当第二天赵宇再来,李母又阴沉低郁,因一件小事而突然地歇斯底里。
若她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朋友的家人,赵宇都懒得伺候,大不了以后再也不登门拜访就是了。他对自己爸妈尚且没多少好脸色,何况是别人的妈。可偏偏她是李安生的母亲,赵宇没有办法,更觉得李安生从小过得日子实在是太惨,简直能上感动中国了。
李安生做菜利索,很快就做完了。他将菜分了两拨,李母一人在餐桌上吃饭,剩下的李安生端进房里吃。为照顾病人,李安生做的饭菜一向很淡,但味道却极佳,赵宇每回都吃得幸福感爆棚。原因无他,他妈做饭着实难吃干脆从来不下厨,而家里请的保姆做出来的饭菜也不过如此,全然不如李安生做的和他胃口。
两人吃完了,饭碗就搭在一边,李安生开始写作业。一中的作业量之大全市闻名,但对于李安生来说却好像小菜一碟。毕竟他白天在学校里几乎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的空闲时间,所以回家后也不过一个小时来去。赵宇便在他身边就着灯光折纸玩,他那糙汉子的手哪干的来这种活,顶多能折个垃圾盒,纯粹打发时间罢了。他折着折着便将纸放下了,安静地看李安生笔尖飞舞的模样。
他知道李安生有些心情不好。每当李母又开始喜怒无常,李安生便会有些低落。李安生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他赵宇,其他谁也看不出来。就像此刻的他,暖色的台灯的映衬将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愈发精致,长长的睫毛半垂着,连抖也不抖一下,遮住了黑沉的眼睛。唇也半抿着,定是咬着牙。如果没有那有些凌厉的眉毛,整张脸就会显得有些女气。幸而李安生一切五官都配合得相得益彰,不娘不糙,漂亮又俊朗,同时又有些迷人的阴郁,无知的普通人类见了不过一句“好看”,宇哥就懂,会说“特别好看”。
李安生突然开口,“哥,看着我干嘛?”
赵宇想也不想:“看你好看呗。”
李安生的笔顿住了,好笑地回看赵宇。
美人一笑,真真是波光流转春风乍碎,任谁的情意都将在此刻沸腾3秒。
赵宇不知哪来的昏头昏脑的勇气,凑上去往那白如凝脂的脸颊上便香了一口,“不行啊?”
李安生猛地睁大了眼睛,嘴张了又张,强装镇定道,“有什么不行的。”
他说,“亲脸而已。”
“什么叫亲脸而已?嘴就不行了?”赵宇平白火起,又凑上去,朝那颜色浅淡的唇上啄了一口,跟亲小孩似的,还颇耀武耀威,“行不行?”
李安生:“这样不行。”
赵宇正瞪眼睛呢,李安生摔下笔,歪头亲向赵宇的嘴。两张唇彻底的相接,毫无缝隙。李安生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小心翼翼地紧贴着,别提什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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