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抬眼看向英寒。英寒立即禀报:“昨晚王爷吩咐的已经办妥了。”
“嗯,你们都退下吧。”祁王话音未落,便向内堂走去了。
“小夜,快下来!”方出帅帐,秦大公子就迫不及待的喊道。不知潜伏在哪里的暗夜,听到如此称呼,不禁抽了抽嘴角,虽是无奈,却也现身了。
“小夜,你天天跟着王爷,你知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弟弟啊!”秦大公子抓着暗夜的手臂悄悄说道。废话,当然要悄悄说,这可是王府秘闻啊。
暗夜看了眼旁边的英寒,毕竟英护卫才是他的上司,他这上司虽是依旧冷冰冰的,但也难掩眼中的兴致。暗夜不禁感叹,确是近墨者黑啊,他们正经的英老大被秦朗那不正经的带坏了。想归想,还是答道:“不知道!”话方落,人已不见了。
“没听说王爷有弟弟啊,难道是当年祁大将军的私生子?”秦大公子喃喃说道,“也不对啊,怎么会是吴御史的孙子?难道是当年,也不对啊,寒儿,你不是说吴御史当年是儿子啊,怎么能跟大将军生出儿子呢?难道是……”
“王爷说是,就是!你再猜下去,王爷会让你去跟暗夜的。”英寒若再不打断秦大公子的胡思乱想,估计他都能想出一部王府秘史了。
听到英寒的话,刚刚还兴致勃勃地秦大公子不禁胆颤,这王府内院的事……幸好,幸好,否则自家王爷那脾气,还指不定怎么收拾自己呢。
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刚刚的伍将军和崔将军在等着他们,“秦护卫,这没听说王爷有弟弟啊,这怎么就在军中了?”伍将军率先开口说道,崔颢虽是未开口,却也一脸好奇。
秦大公子轻轻摇着头,一脸的讳莫如深,跟着自家寒儿径直走了过去。他是挺想八卦自家王爷的,可是,他不敢啊!王爷的手段,想想都胆寒!
“这……”伍将军还想追问,就被崔将军拽了回去,俯在耳边轻语几句。两人不禁又惊起一身冷汗。这王府的密事,不可说,不可说啊!自己还是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
知情的四人不约而同地选择闭口,作为暗卫之首的暗夜更是明白,对于主子的事“知与不知,说与不说”的玄妙。军中竟是再无人知晓此事。
是谁说流言止于智者,这明明是止于强者!
再说祁王回到内堂,秋戈早已摆好早膳,而祾儿裹着锦被,只露出一双杏眼,朦胧着雾气,看到祁王一喜,便道:“祁霖哥哥!”转而又似是意识到什么讷讷地说道:“王爷。”祁王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祾儿便扑了过去,锦被一滑,露出精致的锁骨。祁王裹紧怀中的人儿,眸色微寒。
旁边的秋戈一惊,连忙解释道:“属下为吴小公子临时准备了套衣物,虽是大了些,却也是全新的,可是吴小公子不让属下近身伺候更衣。”
“寒刀,告诉冯衍,祾儿留在我这做亲兵,把他的衣物送来。你们下去吧。”祁王开口道。
“是!”两人躬身拜退,秋戈不禁长舒一口气。
祁王拿起里衣便要帮祾儿穿,“我,我自己来!”吴小公子忙道。
看到小人儿脸上一抹诡异的绯红,不禁想起王府上药一事,还是如此害羞,甚是有趣。也没有为难他,便去吩咐下人准备温水,伺候祾儿洗漱。再回来时,看到躲在被子里穿衣服的祾儿,像只大虫子在锦被里蠕动。
祁王都没有发觉自己眼角的笑意,走过去,把人儿从被子里扒出来,帮他整好衣物,说到:“去洗漱吧,洗完回来用膳。”
祾儿跟在秋戈身后,闷闷想到“又丢人了……”
梳洗后的祾儿雪雕玉砌,昨夜的凝玉膏极好,此时祾儿的脸上虽还有些病态的嫣红,却是淤肿全消。
“坐吧。”祁王说着盛了小半碗清粥放到祾儿面前,“你还在病中,吃点清淡的吧。”
失忆后的祾儿还未来得及被礼教荼毒,自是不觉有他,便在祁王身边坐下。可惊坏了立于帐旁的秋戈、寒刀,哪有亲兵与王爷同席的,看来这吴小公子以后该是自家的小公子了。
收拾妥当,大军起拔,继续前行。
“王爷向来骑马,怎么突然要备马车?”一早突然准备马车的冬钺向自己的队长寒刀问道。寒刀兀自安排着马车周围的布防,并未理自己这个多话的下属。
倒是秋戈神神秘秘的说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话音未落,但见祁王将裹着一身狐裘的吴小公子抱上马车。军中虽是一切从简,王爷的马车却还算宽敞温暖。小人儿瞬间兴奋了,趴在祁王腿边说道:“可以坐马车吗?太好了!前两天我都快把腿走断了!”
“你的病尚未痊愈,需要静养。”祁王答道。
“病好了就不能坐了吗?”精致的小脸布满了失落。
“可以。”看着盈盈杏眼里的失望,祁王心底竟是划过一抹别样,鬼使神差的答应可以继续乘车,说完才意识到,祾儿纯良,但也柔弱,合该历练历练,否则,没有了自己的庇护,他怎么能适应这军旅生涯。算了,他身子虚,还是先调养好再练吧。祁王少有的向自己妥协了。
“那我可以一直陪王爷乘马车?太棒了!”水杏似的明眸竟弯成了一道月牙,柔和了一路的韶光。
祁王兀自批阅着公文,其书法本就气势磅礴,饶是这蝇头小楷,也是铁画银钩。让如今依然只是写得一手隽秀小楷的祾儿羡慕不已,趴在几案前,微肉的玉手拖着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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