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如他父母之间的那些事,也好比如后来出现的顾恹。
可是有没有人愿意告诉他,应该怎么样从原本圆满和睦的家庭到瞬息间支离破碎的骤变中走出来?
为什么同样都是在做出了分开离异的决定后,其中一个人就可以很快收拾好心情,甚至在短短时间里重新迅速的组建了新的家庭,而另一个却只能长久的依靠外出散心来维持表面的云淡风轻。
到了最后的最后,却也只不过永远的安身于在那一方冰冷的墓地里。
顾寒笙几次三番的说他是疯子行为、自虐心理,那个姓沈的不仅二婚都二婚了,而且一双儿女也有了。
他这边儿还总是隔三差五的就跑去看几眼,这不是在给别人找膈应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添堵吗?
可是他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害怕自己不过去看几眼,会渐渐刻意忘记过去的那些事情。
……会忘记曾经的元妙之,也会忘记……过去的自己。
就好比如当时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那个猝不及防忽然闯入了他黑白世界的小孩儿一样。
所以这辈子,顾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一想到这里,元明非不禁抬起了眼眸,整个人略有些出神的盯看着对面的那个清隽漂亮的少年。
心里微微有些苦恼的想着,这简直太糟糕了。
……当初那个软软嫩嫩的小孩儿,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长成了出挑晃眼的少年了。
“怎么了?”
许是注意到他这边儿投瞥过去的视线,顾恹顿了顿,抬眸略带疑惑地回望了过来。
元明非低头哂然一笑,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儿多。
“……不用理他。”顾延清见状,也跟着看了过去,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将手边儿的空碗往顾恹那边儿推了推,示意他重新再盛碗汤来,“对了,阿苑。”他撩起眼皮看向了一旁的元明非,轻蹙眉头,有些不耐烦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元明非挑了挑眉,却是浑然不在意地笑道:“大概还有一阵子。”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补充道,“唔,最迟也应该是等阿笙的母亲下个月初婚礼结束吧?”
“谁?”顾延清愣了一愣,随后又忽然反应过来,“噢对,温婧的婚礼。”说着又似有感慨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元明非看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故意打趣道:“哎,顾叔,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呢?所以说,你对这桩婚事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听了他这一番打趣,顾延清当即便有些没好气地看了看他,摇头感慨道:“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且据说江家的那位,为人处世方方面面也确实不错,只不过……”
顾延清摇了摇头,却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元明非敛眉了然地笑了笑,接过话题兀自补充道:“只不过他那个儿子,却是个不太好相处的,顾叔你说对吗?”
顾延清抬眼看了看他,只觉得满心无奈道:“你倒也好意思说别人不好相处。”
元明非闻言,眨了眨眼睫,颇为无辜地一笑,“顾叔,瞧你说的,怎么这些年对我成见这么大呢?”
顾延清轻嗤了一声,不以为意道:“不说远的了,就说说最近这阵子的,看看你联合老爷子究竟给顾圳找了多少麻烦?”
“……”元明非眨了眨眼睛,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泛出了几许笑意,“噢,明白了,原来是给顾小叔出气来着了。”
顾延清顿时有些无言。
而在旁边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顾恹却忽然开口打断道:“所以说,江家最近在准备的那场婚礼,其实就是江禹成和温婧的婚礼?”
元明非挑了挑眉,整个人若有所思地看了过去,“怎么,阿恹,这事儿你也知道?”
顾延清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想太多,闻言也只是顺口问道:“阿恹,你认识他们?”
顾恹锁眉想了想,而后认认真真地摇了摇头,“不算认识,只不过偶然听我同学提起过。”
听他这么一说,顾延清的关注重点立马就跑偏了,“噢对,你现在那个学校大多都是江城子弟,怎么样,前阵子军训还吃得消不?”
顾恹见他颇感兴趣的模样,于是耐着性子挑了几件趣事与他分享了一下,最后总结道:“高中部的军训不算太严格,大多就是站站军姿、每天跑跑步之类的。”
顾延清闻言,整个人略有感慨道:“还是上学的时候有意思啊,想我们当初那会儿,甭管高中还是大学了,只要是军训,一个个不脱层皮也得黑一圈。”
顿了顿,他看着顾恹语重心长地交代着,“不过人生中最有意思的也不过就是在上学的那些年里了。所以说啊,平常学习归学习,但是课余能交朋友的时候还是得多交些朋友,因为我并不希望你将自己绷得太紧,只禁锢在一个人的小圈子里,阿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恹抬了抬眼眸,看向他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放心好了,你说的,我都能明白。”
顾延清满含欣慰的一笑,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元明非兀自冷下了眉眼。
☆、第 49 章
“对了,”一顿饭结束,顾延清略带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一手端着水杯、一手则搭在楼梯扶手上,整个人微微转身看向兀自坐在沙发上敛眉沉默着的元明非,忽然开口问道,“明天你跟我去剧组,还是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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