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说得殷勤。林府与贾府的关系自林铭玉姐弟搬出贾府之后,便有了隔阂,双方除了年节不得不落下的大面儿上的往来,近来已经来往得少了,贾府不是觉察不出林府的疏远,有心想进一步,苦于林氏父子始终态度冷淡,也是泄气。
如今贤妃刚晋升了份位,贾府水涨船高,反而更是放低了姿态来亲近,实在是蹊跷。再说贾府此番行事,在京都之中,天子眼皮子底下,也是过于高调了。
林铭玉把这可疑之处在心里转了个圈,便明白过来。
林海比他沉得住气,贾琏的话方落,便已淡笑着拒绝:“有劳了岳母一番好意,铭玉的课业我已经安排好了,再有他九哥也不放心,只愿时时瞧在眼底儿下方好,也就不便过府了。宝玉得了宿儒的教导,他日有所出息,定能令贾府增光。既然各自都有心学习,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瞧在眼里也喜欢。我这几日不便去府上,到宴会那日必来的,请岳母她老人家不要太忙碌了,保重好身子才是小辈们的福气。”
说着就端了茶。
贾琏再有一肚子的话,也不好说出口,放了帖子,讪笑着离开了。
花厅里服侍的人都退下,林铭玉挨着林海坐着,若有所思:“爹爹,贾府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林海站起来,面向北面瞧了,面上带上了一层冷笑,转而瞧着林铭玉,道:“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林铭玉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会语言,才道:“贾府如今虽然还是国公府,但袭爵到这一辈,在京都已经没有影响力。舅舅那一辈,除了乘爵的大舅舅、东府大爷,只有二舅舅在工部挂职,也是无实权的职位。贾府瞧着是鲜花着锦,其实底子已经虚了,如今的荣耀都是因为贤妃在宫中的份位,以女为荣。如今贤妃产子,在宫里就算有了根基,贾府因此才算有了豪门的底气,这样欣喜若狂,恨不得举世皆知也就说得通了。”
林铭玉说着,心中一动,继续道:“至于对咱们家的态度。那是因为爹爹的身份。爹爹如今帮着圣上修书,已经到了尾声,朝中传言您很有可能入阁,要么就是一部堂官,总之是会高升的。贾府已经看到了重振国公府的希望,这个时候,您这样强大的姻亲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没道理弃之不理的。只是,人心不足,如今贾府瞧着已经烈火烹油了,再拉拢权臣,不得不让人深思……”
林海撸着颔下寸长美须,满意地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贾府如此高调,只怕老太太所谋不小。这趟浑水,别人抽身都来不及,这个时候凑上去,只是不自量力。当年你娘还在时,国公府已经有式微之象,那个时候老太太英明决断,料理老国公爷的后事,让人不能小瞧一点,而如今,国公府一代不如一代,老太太也老了……”
林海颇有感慨,叹息了一声,眼中浮现了一点儿水光。
林铭玉知道他是想起了他娘贾敏。虽然是穿过来的,穿来之后,他也慢慢恢复了原主的记忆,对贾敏还留着一点印象。记忆里贾敏与林海的感情非常好,夫妻两个琴瑟和鸣,林海虽然有几房妾侍,都是贾敏做主纳的,一月里能有一次歇在妾室那里就算多了。也因此,林海子嗣单薄,除了贾敏留下的一双儿女,再无所出。
想到这里,林铭玉突然想起了初来京都时,在林海书房里找到的那个暗格,里面那些尘封的信函,爹到底跟昌平王是什么关系?
父子两个各自想着心思,再也没人关系贾府的意图。
秋去冬来,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宫里传来消息,圣体微恙。林海作为帝王心腹,就是衙门皇宫两头忙,回府的时间变得更少了。好在林铭玉是个自觉的人,一心只是闭门攻读,也不见外客。外面发生的事情,自然有宋文宁等人递进来消息。
圣上只是年纪大了,年底的事情又多,偶感风寒,调养了十来天也差不多好了。偏偏宫中出了一件大事,整个官场都噤若寒蝉。
这个冬天注定是多事之秋。
义忠王谋逆事发,冬至宴后,圣上颁下赏赐各府,便提前退席,由义忠王代为款待各皇亲大臣。酒足饭饱,大家都散了,偏偏丑时禁卫军突然闯入义忠王府,在义忠王府上搜出皇帝龙袍冕服,圣上暴怒,即刻把义忠王落入天牢,由宗人府与大理寺、刑部三部连夜会审。义忠王府上下老少全部拿下,一个蚊子都没有跑。皇后被软禁宫中,不得传递消息。
这些事都是顷刻间发生,京都百姓与百官都进入梦乡,待第二日大家发现情况不对,审查的口供已经摆在皇帝御案之上。
这件案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结案,义忠王被捋夺封号,软禁于王府,王府主要涉案人等纷纷暴毙。圣上到底顾及了皇后的面子和皇室的体面,没有把此案公布于天下,对外,只说义忠王御前失仪,在府内反省。朝堂里慢慢有人弹劾义忠王府纵荣下属亲友贪墨、以权凌弱,豪奴仗势欺人,肆意圈地等十条罪状,圣上当庭怒斥义忠王不孝不仁不义,贬为庶民。
没挨过年底,义忠王悄悄的病逝了。曾经显赫一时,当朝三王之一,最有可能问鼎大宝,占着长子大义的义忠王就这样狼狈地被踢出政治舞台,义忠王府成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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