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别忙了,我还不饿,来的时候吃的可多了。”
“哼,知道你这臭小子机灵着呢,我这是让你吃完了赶紧走,别碍我糟老头的眼。”
“爷爷别说,我可赖定了。”
“你个臭小子,徐爷爷可养不起你。”
……
亲人的温暖让邹玘放下了所有的疲惫和伪装,爷孙吵吵嚷嚷的拌着嘴。太阳收回了自己最后一丝光芒,大山中星火点点的房屋里透露着浓浓的家的味道。
一顿饭下来,徐征也了解了自家孙子在外面混的不算差,没有再像当年那样自暴自弃的准备窝在这片故土一辈子,只是不忘他这个老头子,离家这么多年想回来看看顺便也休息休息。知道这些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嘴上骂着臭小子,要不是邹玘拦着,吃完饭就帮他把楼上客房的床铺好了。
酒足饭饱,看着在灯光下收拾碗筷的邹玘,那狰狞的左脸不管何时看见都让人不由心疼。
想到这,徐征琢磨着怎么开口,半是心疼半是不忍。他拉出桌边的抽屉取出烟筒,塞上土烟点上火,抿了口烟头长叹了一气。
“别收拾了,又不急着走,坐下让你徐爷爷看看。”
邹玘将碗筷收拢也没打别,擦了擦手坐在了他身旁,能陪老爷子说说话他求之不得。
“爷爷,你这眼神不行啊,要不我再凑近点。”
“哼,臭小子,就知道嘲笑你徐爷爷。”
徐征敲了敲烟杆,装模作样的发火,苍老的大手却抚上了邹玘左脸的大疤。
“玘哥儿,回去看看吧。”老人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叹息似得轻劝道。
邹玘知道老人在说什么,可一时却茫然的不知如何回答。当年那个满含怨怼的老人在镇上离世后,他就再未踏入老宅一步,那间屋子里的东西他什么也没动,也什么都没敢动,他怕就像老人说的那样,动了她的东西脏了她轮回的路。
那些回忆那些过往,统统被他一把大锁封在了那所村宅里,以为那样就能不再背负其中的悲伤和咒怨。
连同着脸上可怖的疤痕,即使徐征三番四次的劝他,用药水擦掉,别再折磨自己了,他却依旧固执己见的坚持到了现在,或许是为了赎罪或许是为自我安慰,最后想来也只不过是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邹老太她太偏执了,老了,想岔了,再没拐回来。好孩子,怎么会是你的错,那些往事又怎么是一个孩子能够左右,玘哥儿,原谅她吧,回去……看看吧。”
一个想岔就是十几年,人的一生中又有多少个十几年,就因为一念,到死都没能放过他,他又有何资格去谈原谅。
邹玘望着对面老人担忧和祈求的目光,唇角几番开阖,最后他只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好,我……回去。”
“好,好,乖孩子,别用我们老一辈的错误折磨自己了,不值当啊。”温柔的大掌盖在了他头上,一如多年前一样的温暖,让他不舍辜负不舍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
第5章 第五章
清晨天将亮,半敞的窗外能听见清脆的鸟鸣,树梢枝头一片薄雾笼在渐渐苏醒的山林上。
五点多,浅眠的邹玘就听见隔壁徐征房间有动静,赶忙跟着一起收拾起了身,曾经常在徐征这蹭住的他自然清楚,每天清晨天不亮徐征就会收拾干粮和水去巡山,将近中午才能将这三四个山头转完回屋休息写日志。
野云寨背后的山不大但也不小,植被茂盛野物众多,又因为靠近国境边界,常常会有些偷猎和不法分子打这边的注意。当地地方知道这个情况,就专门安排了巡山的工作给近村的老人,每月有钱有补贴,也不让老人家和这些人作斗争,只要发现情况下山通报就会专门派人上来收拾。
在徐征之前是村里唯一识几个字的村正在做的工作,村正上了年纪这项任务就落到了半百还健朗的知青徐征头上,这一干就是二三十年,在邹玘还小的时候每天从家里出来,没人玩都喜欢去这个徐爷爷家讨点山上的野物,有时候是果子的有时候是小花,那时候心里最期待的就是等徐爷爷巡山回来,这种期盼直到邹玘懂事偶尔跟着一起上山才渐渐消停。
“昨天跑了一天,咋不多睡一会。”徐征端着炕好的米粑从灶房出来,才发现邹玘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长袖长裤,穿着一看就是新的的登山鞋坐在桌前帮忙收拾干粮。
“睡得早,现在哪里还睡得着,再说了陪爷爷上山逛逛可比睡觉有意思多了。”
“哼,臭小子就会贫。”将米粑用油纸包好,就见邹玘不知从哪拎着一双鞋递到了眼前。
“爷爷您那运动鞋也该退休了,试试这双可比那鞋带劲的多。”
鞋是军绿色的,样子看不出新,但厚厚的硬底和里面软和的布料,哪里让徐征看不出价钱。
“就会乱花钱,家里鞋都多少双了,还带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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