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虽也是居于南方,不过百年前楚庄王雄霸天下,虽时隔百年,但是诸侯对楚国仍是心有余悸。因此这燕王虽目中无人,但面对楚王,也有着三分忌惮。
“楚王不敢当,寡人只是区区南蛮小儿,岂敢让大名鼎鼎的燕王殿下称呼在下一声‘王’。”
楚王故意说起燕王之前辱骂勾践的那般话语道,卡得燕王哑口无言。
燕王瞪了勾践一眼,又瞪了瞪楚王,咬牙切齿哼声道:
“等在下娶了齐国公主再收拾你们。”
燕王语毕,甩甩手,领着一众燕国侍卫转身离去。
“越王殿下,你没事吧。”
清朗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王转过身来,细长眸子望着勾践问道。
楚王生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虽已是而立之年,看起来却与弱冠无异。
在蓬莱岛时,勾践化身貌丑少年,被巫贤带在身旁,远远地有见过楚王几面,只不过楚国屡次三番侵犯越国,勾践对这楚王倒也无甚好感。
“多谢楚王出手解围。”
勾践对着楚王作揖道。
“越王客气了,北方夷狄嚣张跋扈,竟敢辱骂我们南方人做南蛮小儿,寡人岂容他这般放肆羞辱。”
楚王熊轸口中将越国和楚国合称做我们,显然是有意亲近,勾践见惯了人情世故,却也不买楚王这一套虚情假意。不过此次诸侯齐聚,勾践若不筹谋个靠山,只怕今日走了个燕王,明日有得来个秦王、郑伯。故给楚王回了个感激之礼道:
“素闻楚王仁爱宽厚,英武睿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越王此话差矣,越王龙凤之姿,隐忍果敢,更是令在下钦慕。”
楚王说话间,不知有意无意,却握住了勾践的手,勾践想要挣脱开来,却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驳了楚王面子,再说堂堂男子汉,若手让人握上一握,便如此忸怩作态,不免会惹来一些闲言闲语。
千思万想之下,勾践只得反握住楚王之手,以示友好之意。
楚王见勾践没有抗拒,反而将自己的手握住,以为勾践有心讨好,便顿时心猿意马,凑近勾践耳边道,
“既然越王的马车坏了,那便与寡人同乘,如何?”
勾践正想着如何婉转拒绝,却刚好瞧见吴王夫差骑着高头大马从旁款款而过。深邃如潭的眸子落在勾践和楚王相互牵着的手上。
见到夫差突然出现,勾践整个人突然如石化了一般,任由楚王“友好”地摩挲自己的手,惊愕地处在原地。
夫差脸色阴沉,薄唇紧抿,却不再看勾践,策马从旁匆匆而过,扬起一阵风,撩起了勾践的裙裾。
见到夫差策马远去,勾践只觉心口一阵酸涩,却愣是哭不出来,他扯了扯唇角,朝楚王勾出一抹笑意道:
“既然楚王盛情拳拳,那勾践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吁……”
夫差在柳树之下,勒马驻足,转身遥望,却见勾践与楚王双双钻入同一辆马车之中,俊朗的脸上青筋爆,眼睛红得可怕,当下想都没想,便调转缰绳,追着那辆马车而去。
第33章 宿敌
由于膝下只剩一个女儿,齐景公对此女极是宠爱,为她挑选夫婿,更是万万不肯草率。齐景公既希望小公主将来能够成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又希望她能够嫁与自己心悦之人,思来想去,便只得以三座城池的十年赋税作为公主嫁妆,广邀天下诸侯国君,前来临淄,求娶公主。
能与当世数一数二的强国齐国结亲,已是诸侯国君梦寐以求之事,更何况还有那三座齐国极为富饶城池的十年赋税,诸侯国君当然是趋之若鹜。这不,离齐国公主招婿的日子还有两日,受邀的诸侯国君却都已经到齐了。
入夜,华灯初上,齐国王宫西郊别院的飞鸾殿上,歌舞升平。赴宴的诸侯国君三四十人散座各席。殿上居中一席,席案古朴雅致,坐着的却是齐景公姜杵臼。东西两席都铺绣了金龙的黄缎,以示诸侯国君身份尊贵之意。
越国处地偏远,在中原又无甚影响力,因此勾践被安排在席尾就坐。此宴本是君王之宴,文种等大臣只能回避,只留了莲生一人站在勾践身后伺候着。勾践看了看四周,与自己比邻而坐的是蔡昭侯姬申,再往前一桌是陈湣公妫越,坐在西席,与他对面而坐的是曹国国君姬伯阳,他旁边站着一人,锦衣玉服,姿容艳丽,却不像一般的侍从,不知为何,勾践总觉得那人脸上带着悲戚之意,似十分不悦。坐在东边首席的是晋国六卿之一的赵鞅,此时晋国已被六卿掌控,晋定公有名无实,而赵氏又为六卿之首,所以赵氏掌门人赵鞅便居了东边首位,西边首席坐着的则是楚王熊轸。东边第二席是鲁国三桓之首季氏继承人季礼,西边第二席是宋景公子头曼。
吴王夫差坐在东边第三的席位,与坐在西席之尾的勾践隔了十几个几案的距离,正一边饮酒一边全神贯注地欣赏舞姬的表演。偶与勾践有目光相接,却是一脸漠然,勾践心中蓦地一痛,兀自斟了一杯酒,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齐景公似乎已不胜酒力,在宫娥侍婢的搀扶之下离了席,只吩咐国相鲍国要好生款待各位诸侯国君。
这数十个诸侯国,有些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不过诸侯前来之时,都已签订盟约,许诺互不生事,这才相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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