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聂枰关上门,梁朴昕慢悠悠踱到床边坐下,一把撩起睡袍——
冷不防看到梁朴昕赤裸的性器,聂枰怔住,虽然没像个姑娘那样背过身去,却也立
刻敛下眼!
无奈,刚才的画面才下眼帘,却上心头!聂枰气息急促,心脏狂跳不止,忽听梁老
大低声命令,“别傻愣着,快去拿药箱!”
聂枰这才发现——梁朴昕修长的大腿上,布满牙印咬痕,如同被野兽啃噬过,血肉模
糊一大片,更有七八处伤口入肉太深,几可见骨!
心底一颤,聂枰忍不住惊喊:“老大,你怎么……”下半截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男人凶
狠的眸光给瞪回去了!
梁朴昕看一眼熟睡的海贝贝,见他并未被吵醒,这才放心,转头看着聂枰,压低声
音骂道:“你瞎喊什么?没见小东西刚睡着?”
一抹苦涩掠过心底,聂枰点点头,慌忙去找药箱…
……
“咝,咝——”
聂枰尽量轻柔地为老大消毒敷药,梁朴昕却仍是痛得死去活来,不停吸着冷气……
见一向硬气的老大竟然疼成这样,聂枰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棉签,不禁狠狠瞪一眼在
床上熟睡的海贝贝!
察觉到聂枰的愤怨,梁朴昕苦笑,转头看着海贝贝安详的睡颜,喃喃自语:“小东
西,把我咬成这样……可见,刚才拔刺时你有多痛!”
海贝贝含糊呢喃一声,翻身侧躺,打起了呼噜…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男人小声骂了一句,替海贝贝掖紧被子。
背对男人,少年明眸大睁,得意的眼波——可爱而令人心碎……
第十一章
天崩地裂般的爆破声响过,几百名劳改犯一哄而上,抡起铁锹,铲石头,在这片昏
天黑地的尘埃中,沿袭人类千年不变的筑路方式…
一样的囚服、一样的平头、一样挤在碎石沙土中——似乎已经抹杀掉一切阶层身份的
烙印…
然而,消灭阶级从来不是易事,只需看看犯人们迥异的姿态架势,就能轻而易举地
分辨出尊卑来——
刘文毅负手而立,睥睨着身边弯腰劳作的众人,同昔日发表奠基演讲时一样气派闲
雅!
吴涛用袖子蹭蹭泥巴和汗水,脸上挂起谦卑的笑容,腰弯得比耙石头时更低:“刘
总,您的十筐石头都装好了,您快去那边坐下歇歇吧!”
刘文毅懒洋洋哼一声,正要转身…一个狱警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听可乐,脸上
笑开了花,“刘总,辛苦了,快喝点水消消暑吧!刘市长在灶房等您呢。”
接过可乐的瞬间,刘文毅感到一张纸条塞进手心,锐利的眼睛扫一眼狱警,不动声
色地点点头,转身向灶房走去……
……
中午一点,犯人们都挤在工棚里午睡,空气闷热污浊;狱警却偏偏把门窗全部关
上,并且在外面上了锁…狭小的工棚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与外界完全隔绝…
灶房附近,狱警们聚在一起打牌喝酒,玩得正欢……
此刻,空旷的工地,只有两个人在走动——
“爸,您先钻进去。”
刘勰思点点头,俯身钻进一根用来埋管道的中空水泥预制件…
看刘勰思坐稳了,刘文毅对着吊车司机一挥手,随即也飞快钻进水泥管…
吊车轰轰作响,于光天化日之下,几十个狱警的眼皮之下,几百名犯人的耳根子之
下,将刘家父子吊出‘看守严密’的工地,放在地上……
刘文毅刘勰思火速爬出水泥管,钻进等候多时的汽车,绝尘而去!
……
男人将手中药瓶放在一边,轻轻揉着少年雪白的臀瓣,温柔低语,“小东西,上了
药,感觉好些吗?”
海贝贝紧咬着被单,坚强地点点头,晶黄美眸中满是拼命压抑的泪水…
梁朴昕挑起海贝贝下颌,一滴一滴吸吮掉晶莹的泪珠,“小东西,我有些事,晚上
再来陪你…乖乖等我,好不好?”
美眸中闪过一丝幽怨,海贝贝委屈地点点头,刚被吸干的泪水,再次盈眶…
梁朴昕粗喘一声,突然俯下身,掠夺的薄唇压上少年,“小坏蛋,你这样…我怎么舍
得离开…”
海贝贝吸吸鼻子,哽咽道,“我很好,一点不疼了…你快去快回…”
梁朴昕刮一下少年挺翘的鼻梁,笑着点点头,“好,我尽早回来!”
……
男人刚一出门,海贝贝便一跃而起,在大床上又蹦又跳,ho!ho!乱嚎不停;随手
抓过一边的小青蛇,大声质问:“你说,他是不是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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