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躺在齐侯腿上,齐侯低头看着他,面容十分温柔,碎发从鬓角垂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吴纠的脸颊,那动作好温柔,配合着政事堂昏黄的烛/光,让吴纠有些昏昏欲睡。
齐侯没说话,吴纠也是有些累,因着今日要迎接鲁国使臣,所以早上起得比平时都早,如今吃了饭,又暖洋洋的,就困了,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吴纠朦胧的睡着,就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额角,大手温暖异常,让他能想起母亲的温柔,那种无条件给予的温柔。
随即有温热的亲/吻落下来,落在吴纠的额头上,吴纠很喜欢这种细腻又温柔的亲/吻,带着浓浓的宠溺。
那吻开始细碎的转移,顺着吴纠的头到鼻梁,然后落在了嘴唇上,吴纠下意识的张/开嘴,轻轻张合了一下,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之后吴纠便熟睡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仿佛做梦一般。
吴纠睡了个美滋滋的午觉,睡得很舒服,睡着睡着,就感觉不对劲,自己明明在“上班”,怎么睡午觉睡得天昏地暗了?
他这么一想,猛地就醒过来,双眼“唰!”的一下张/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齐侯。
齐侯一身黑色的衣袍,手中拿着文书正在看,皱着眉头,蹙着剑眉,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
而吴纠自己,就枕在齐侯的腿上,跟他睡着时候一模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但是政事堂里已然不是之前只有吴纠和齐侯两个人了,政事堂里人坐的满满当当,都各自严肃的低着头,认真的看自己的文书,但是吴纠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诡异的偷偷瞥着自己。
那目光里满满都是探究和深思,又不敢仔细看,和吴纠的目光一撞上,立刻就全都收回去了。
吴纠这一下可是醒神儿了,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炸的差点成了坑!
政事堂里的人都回来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大司农枕在齐侯腿上睡觉,齐侯一动不动就在政事堂里看文书,这情景简直诡异到了极点,若是吴纠看到这一幕,也会觉得诡异的。
齐侯见吴纠一动,立刻低下头来,方才那严肃的表情就化开了,带着一丝宠溺,微笑的伸手揉了揉吴纠的脸颊,说:“二哥醒了?你脸上硌的都是印子,睡得可真香呢,一看便是平日太劳累了,要注意多休息才是。”
齐侯这么温柔的一说,众人的目光更是惊讶诧异,同时满含深信不疑。
吴纠赶紧从齐侯腿上爬起来,连忙作礼说:“纠失礼,请君上责罚。”
齐侯笑了笑,说:“没什么失礼的,二哥为国分忧,才会如此劳累,我齐国有二哥这样忠心耿耿的大夫,也是齐国之福。”
齐侯说着,想要站起来,毕竟他方才为了不打扰吴纠熟睡,在政事堂已然呆了不少时候,要回去准备沐浴更/衣,才好晚宴的时候款待鲁国特使。
齐侯双手撑着案子要站起来,结果“咚!”一声,竟然往旁边一歪,吴纠就在旁边,连忙冲过去扶住齐侯,这才避免齐侯出丑。
齐侯一笑,说:“哎,腿麻了,都怪二哥睡得太香,孤又不忍心打扰二哥。”
吴纠眼皮一跳,旁边的大夫们又投来那种“惊讶诧异”和“深信不疑”的目光,吴纠感觉自己都要被那种炙热的目光瞪出了大窟窿,连忙说:“君上小心。”
齐侯缓了一下,也的确是脚麻了,因为吴纠这一睡,睡了一个多时辰,齐侯都没动地方,没换姿/势,腿麻的不行,等好一点儿,这才站起来说:“孤先走了,晚上等二哥来赴宴。”
吴纠恭敬的拱手,仍然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讶目光,恭敬的说:“是,恭送君上。”
等齐侯一走,确定走远了,审友这才酸溜溜的说:“君上真是宠信大司农呢。”
吴纠听他阴阳怪气的,就知道审友又不想说好话,旁边的管夷吾则是淡淡的说:“大司农乃是君上的义兄,又立有汗马功劳,出使莒国,举荐曹将军,奔丧洛师,引荐展大夫,哪一条不是功绩?君上要多多宠信这样的大夫才是,不然要宠信小人么?”
吴纠一直知道管师傅毒舌,但是从没听过他毒舌,如今一开口,顿时把审友给憋死了。
审友冷笑了一声,颇为不服气的说:“管大夫说的就差了,审友怎么听说,国君若是专门宠信一个人,那迟早要出差错。”
吴纠挑眉笑了笑,对审友拱手说:“审大夫说的甚是,要不这样罢,纠将君上叫回来,审大夫亲自对着君上觐见一番,说说专宠的弊端,如何?”
审友顿时脸色都青了,吴纠则是冷冷的一笑,突然阴测测的说:“若没这个直言进谏的本事,就别在这嚼舌/头根子。”
审友被吴纠那冷冷的语气吓了一跳,只好作罢,干脆不吭声了,默默坐回去装作仔细看文书。
晚上有鲁国使臣的接风筵席,司农部门晚上都要赴宴,毕竟宴席上要谈一谈告籴的事情。
吴纠提前去整理了一番衣冠,天色昏黄的时候,众人就从政事堂出来,准备往宴厅去。
宴厅里已经灯火通明,桌案上摆放着美酒和精美的各种器皿筷匕,席子也铺设的体面舒适。
众人走进宴厅的时候,身为被宴请的一方,鲁国特使臧辰却已经到了,而且是早早得到了。
因为臧辰深知,自己这次来,并非是地位崇高的特使,而是一个低三下四,有求于人的特使。
臧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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