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宫之奇和百里奚此行来到莒国做使臣,其实并非是谈什么盟约的使臣,而是来交换美玉宝马的使臣。
虞公和莒公有一个共同点,两个人都爱美玉和宝马,所以两个人也算是嗜好相投,虽然隔着千山万水,但是虞公和莒公还是会定期交换两国的美玉宝马。
这一次轮到虞国使臣来到莒国交换,不过虞公有些贪婪,就让使臣带上了不好的玉石和马匹,想要空手套白狼。
赶巧莒子也是个贪婪又不吃亏的人,看到了这些斑驳的玉,还有瘦弱的马,简直大发雷霆,自然要整治一下虞国的使臣。
那驿官如此猖狂,其实就是莒子授意的,否则也不敢如此对待别国使臣。
宫之奇和百里奚如今还未被露锋芒,只是小小的使臣,所以只能受此大辱,驿官一连两天,都拿一些馊掉长毛的食物给他们。
宫之奇一谈到这里,就生气的厉害,也是喝多了酒,酒气上头,冷笑说:“若不是哥/哥拦着,之奇就一剑斩下他的脑袋!”
百里奚见他醉了,安抚地说:“之奇,不可胡言。”
吴纠只是笑了笑,挥手让子清出门去等,把伺候的寺人也都遣散了,宫之奇喝醉之后又抱怨了几句,就闷闷不乐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吴纠见宫之奇颇为抑郁,心中其实是想招揽这两个不世之才的,毕竟他们是在二/十/年之后才会发光的,如今要是自己招揽了,岂不是最好?
但是吴纠并没有第一次就唐突的说出口,只是喝酒聊天,听宫之奇吐吐苦水儿而已。
子清从房间出来,站在门外一会儿,听里面还在说话,左右看了一眼,于是敛下眼中神色,快速的往前走,穿出吴纠的院落,快速往齐侯的院子去了。
齐侯用过午膳,正在房/中闭目养神,他斜卧在榻上,因着日头正热,他将窗户打开,黑色的鬓发有些松散,一律长发垂下来,被炙热的夏风微微吹拂着。
齐侯也是习武之人,虽然没有睁眼,但是非常寂静,子清一走进院落,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在子清走到门口的时候,齐侯就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
子清赶紧走进房间,然后回手关了大门,跪下来行礼说:“小臣拜见君上。”
齐侯没有起身,还是斜卧在榻上,都没有睁眼,一双狭长的虎目轻轻闭着,看似很悠闲的挥了挥手,子清立刻站起来。
齐侯说:“公子纠那边,又怎么了?”
子清连忙将公子纠刚刚见了虞国两位使臣的事情说了一遍,吴纠和虞国使臣喝酒聊天,颇为投机。
齐侯这么一听,突然睁开了一双虎目,他的眼睛略微狭长,棱角分明,眯起来的时候透露着一种王者的威严。
齐侯的眉头微微皱起,说:“虞国的使臣?”
子清说:“是。”
齐侯慢慢坐起身来,将垂下来的长发伸手扫到肩后,眯眼说:“是哪两个人?”
子清说:“小臣听公子纠说,其中一个人是宫之奇,另外一个只是听说姓百里,不知名讳。”
齐侯猛地身/体一震,心中狠跳两下,若是旁人,定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而齐侯是活过一次的人,自然听过这两个响当当的虞国大夫。
齐侯淡淡的说:“宫之奇……百里奚……”
子清有些奇怪,不知君上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的名讳,听君上口气,这两个人,仿佛还是什么厉害人物。
齐侯说:“公子纠都和他们说了什么?”
子清仔细回答说:“回君上,只是喝酒吃青豆,聊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齐侯笑了一声,挑眉说:“喝酒?吃青豆……真是让孤刮目相看。”
他笑的意义不明,子清也不知道君上是什么意思,只是低垂着头,齐侯笑过,脸上一片阴霾,挥手说:“你且去罢。”
子清应声作礼,很快退出了齐侯的院落,往回敢去。
子清回到吴纠的房间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喝酒聊天的声音了,子清连忙过去,刚要敲门,就听到身后有声音。
“哗啦”一声,吓了子清一跳,猛地回头一看,最先看到的是一方白色的衣摆,因着天气热,衣服是蚕丝做的,柔/软凉快,轻轻的晃动着。
子清抬头一看,吴纠竟然不在房/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子清连忙说:“公子……”
吴纠喝了一些酒,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殷/红,仿佛是天边的晚霞,眉眼眯起来,带着浓浓的温柔笑意,看着子清。
子清心脏跳得厉害,有些忐忑,强自镇定的说:“公子,两位使臣回去了?”
吴纠拨了拨自己散下来的鬓发,笑着说:“是啊,喝醉了便回了,我方才送送他们。”
子清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心中仍然猛跳,不敢再多说话,低着头装乖,眼珠子狂转,但是不敢让吴纠看见。
吴纠表情仍然淡淡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似乎喝多了有些不适,又抬手揪着自己的领口扇了扇,状似不经意的说:“子清。”
子清连忙说:“公子?”
吴纠笑眯眯的微微弯下一些腰,子清才十二岁,自然比他矮了不少。
吴纠弯下腰,右手微微抬起,食指轻轻顶在子清脖子上,稍微用/力,白/皙的手指顺着子清纤细的脖颈,一路逆着划到他尖尖的下巴上,顶着他的下巴,将子清的头抬起来。
吴纠眯起温柔的双眼,嘴角衔着淡淡的笑意,口气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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