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官脸色铁青,但是不敢不谢,便心中怨毒,口上说:“谢……谢君上,谢大司徒。”
齐侯又说:“那依二哥之见,这仗/势/欺/人的家丁,该如何处置?”
吴纠一笑,齐侯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虽然这个年代西施还没投胎呢,不过吴纠这么一笑,当真倾国又倾城,吴纠还没说,齐侯就险些拍手叫好了,恨不得立刻说好注意好主意!
吴纠笑眯眯的,一脸亲和,说:“管事儿仗/势/欺/人,仗着在荒期间,审大人/体恤民情,没时间管理家事儿,便如此欺/压难/民,实在可恨,而且还出言不逊,竟然自称是君上的爷爷,罪不可恕,但是一死难以解恨,君上又是仁义君主,便赐管事儿杖刑三十,杖刑之后逐出府去,发配到灾区去劳作,和士兵一起堵河口,君上觉得如何?哦对了,纠险些忘了……还有,之前管事儿自己说了,若是今日不给君上颜色看看,就学狗叫,那就加罚管事儿一边领杖刑,一边学狗叫罢。毕竟言出必行,乃是一个人做人的基本礼仪和原则,君上如今实行尊王攘夷的大计,该当从小事儿做起,面面俱到,这样才能让诸侯信服。”
那管事儿一听,顿时就瘫/软在地上,恨不得立刻已经死了,杖刑三十,很可能已经快死了,还要学狗叫,打完了若是还活着,要冲当苦力,去河边堵河口劳作,管事儿一直在边邑之中作威作福,何曾劳作过什么,这简直是生不如死。
管事儿一瘫,齐侯就知道,吴纠这个责罚,看起来并不重,而且十分仁义,但是正好狠狠戳在了管事儿的伤口上,简直是快准狠。
齐侯哈哈一笑,说:“二哥的心眼儿,当真太善了呢,如此,就这般计较罢,还不去领罚?”
齐侯说到最后,眼神一沉,语气也跟着沉下来,变得冷飕飕的,邑官和管事儿顿时就害怕了,连忙叩头,口称谢恩……
很快的,邑官和管事儿就退出去了,齐侯笑着说:“二哥,你可真能耐。”
吴纠则是拱手说:“君上谬赞了,也就一般罢。”
齐侯听他“谦虚”,忍不住一笑,说:“就数二哥鬼点子多。”
两个人没成想去灾区看一趟,还解决了城里的一个恶/霸,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一阵阵杖责的声音,邑官哎呦哎呦的,那管事儿则是汪汪汪的,听得吴纠挑了挑眉。
齐侯和吴纠来这里,其实并非是处理恶/霸的,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来查看灾/情。
中午用了午膳,等邑官也领了责罚,之后齐侯就把邑官重新叫过来,准备问问他灾/情的事情,一同跟来的周甫和石速也在旁边旁听,毕竟他们也是来体察灾/情的,好回去之后有所应对。
邑官挨了杖,疼的不行,行刑的人可不是邑官/府上的,而是跟着齐侯一同前来的虎贲军,这些虎贲军都是临淄城中精挑细选的精兵,打起人来不手软,而且天天在齐宫之中,也不怕别人报复,所以下手没有一点儿放水。
如此一来,邑官疼的脸色煞白,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跪下来还好点儿,就跪在地上等着齐侯发落。
齐侯说:“孤这次与大司徒前来,便是亲自看看赈灾的情况,如今你倒是回禀回禀,都做了什么事儿,还有哪些事情需要做,银钱和粮食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邑官早就知道大司徒要来,不过没想到齐侯也来了,他是有所准备的,早就让府上的文书准备了一个对策,全都写在简牍上,如今便把简牍呈上去,然后倒背如流的说起来。
齐侯拿起简牍一看,好家伙,别看这边邑穷困,不怎么出彩,倒是这邑官竟然政绩累累啊,简直比工作狂的吴纠做的事儿还要多。
邑官标榜自己的赈灾作为,除了发放赈灾粮食,舍粥这些基本的作为之外,邑官在简牍上还写着,他组/织了不少难/民,把那些流离失所,吃不上饭,住不上房的难/民全都集/合起来,收留到府邸里,给那些难/民好吃好喝,然后组/织那些难/民开垦荒置的农田,以防来年的粮食收成锐减,还组/织难/民去抢险救灾,堵崩裂的河床等等。
齐侯看着,心中就冷笑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是齐侯和吴纠早上起来,冒着大暴雨去重灾区的时候,只看到了临淄城中遣来的军兵,冒着大雨在堵河床,搬运坍塌的残垣,抢救被埋的难/民,并没有看到当地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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