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扬窗睁大了眼睛,一双笑眼变得圆溜溜的,震/惊的看着卢戢黎,嘴唇张合了半天,才找到了的声音,沙哑的说:“爹?”
卢戢黎见卢扬窗醒了,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
卢扬窗根本不在意他的脸色,因为他没想到第一眼就能看到卢戢黎,疼痛恶心一瞬间就被驱散了,兴/奋的说:“爹,您在照顾扬窗么?”
卢戢黎这一整天,除了去了两次幕府,回去换了铠甲之外,的确都没有离开卢扬窗半步,不过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王上让我照顾你。”
卢戢黎的话好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卢扬窗的头上,让卢扬窗感觉顺着头顶,一直到后脊梁,阵阵的发冷,说:“是……是吗。”
卢戢黎又说:“我有公/务在身,你既然醒了,我就走了。”
他说着,转身大步往外走,卢扬窗赶紧支起身来,他年纪轻,一醒过来瞬间就生龙活虎了,但是腿脚不方便,被绑的瓷瓷实实,根本不能下榻,眼看卢戢黎要走,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叫着:“爹!”
卢戢黎却不理他,大步走出营帐,“哗啦!”一声,徒留一声掀开帐帘子的声音,随即又是“嘭”一声,帐帘子很快砸了下来,阻断了卢扬窗追逐的视线。
卢扬窗颓然的坐在榻上,失落让他头疼脑胀,那股恶心眩晕的疼痛感又席卷了上来,连忙伏/在榻边干呕。
棠巫就在外面,看到卢戢黎出来,自己就进去了,刚一进去就听到干呕的声音,卢扬窗差点从榻上掉下来,棠巫赶紧去扶,说:“卢公子,头疼反胃都是正常反应,不用太担心,公子失血过多,还是躺下来歇息为好。”
卢扬窗点了点头,没说话,乖顺的躺了下来,棠巫说:“小臣去取热/热水和热粥来,卢公子昏迷了一天,恐怕也饿了。”
卢扬窗有些走神,点了点头,说:“哦……谢谢你啊。”
棠巫很快出去了,先去找吴纠和齐侯报告,吴纠听说卢扬窗醒了,非常高兴,连忙说:“寡人去看看。”
齐侯见他那么高兴,心里醋溜溜的,不过卢扬窗可是吴纠的救命恩/人,若没有卢扬窗舍命相救,齐侯觉得,就他二哥那小身板儿,绝对禁不住砸,因此齐侯也是万分感激卢扬窗的。
卢扬窗躺在榻上,营帐里没人,也不知是不是头疼恶心的缘故,失血过多的缘故,总之让这个时候的卢扬窗分外的虚弱脆弱,他不过是个十六岁大的孩子。
卢扬窗见帐子里没人,眼圈一红,突然就哭了起来,鼻子哭的都肿了,红丹丹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吴纠和齐侯从外面走了进来,卢扬窗吓了一跳,赶紧背对着大门,使劲擦自己的脸,眼泪是擦干净了,只不过眼睛红的像桃子,越擦越是肿。
吴纠走过去,就看到卢扬窗肿着两只眼睛,活脱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野猫。
吴纠顿时心疼不已,连忙说:“怎么了?”
卢扬窗说:“没……没什么,只是头有些疼,不由自主就……就哭了,也……也不知怎么回事,让我王见笑了。”
齐侯挑了挑眉,这孩子撒谎都不会,便说:“卢将军方才领了公/务,刚刚离开,你昏迷不醒的这一天一夜,卢将军可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一刻都没离开。”
卢扬窗听到齐侯的话,顿时睁大了眼睛,那眼睛还越睁越大,眼睛里还挂着委屈的泪水,结果一下恨不得变成了星星眼,说:“真……真的!?”
齐侯笑了笑,说:“孤还不至于骗你这毛头小子。”
卢扬窗眼睛红的像桃子,却立刻兴/奋了起来,一脸高兴,说:“真……真的,那我……我应该多昏迷一会儿的。”
吴纠听着他的话,无奈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说什么傻话,你刚醒来,吃点东西罢,这些日子多吃点补血的东西。”
卢扬窗使劲点头,瞬间胃口都开了,肚子里“咕噜噜”的也叫了起来,傻笑着说:“的确是饿了呢。”
棠巫端了粥过来,吴纠亲自喂他喝粥,卢扬窗却因为兴/奋,都不需要旁人来喂,自己端着粥碗,咕噜噜全给喝了,吴纠都怕他被粥烫死。
卢扬窗喝完一碗,豪爽的抹了抹嘴巴,吃饱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问题,被五/花/大/绑,而且不能动了,惊讶的说:“王上,扬窗的腿……”
吴纠连忙说:“没什么事儿,你老实点,听棠儿的话,腿很快就能复原,保你能跑能跳。”
卢扬窗连忙点点头,说:“扬窗一定老实。”
卢扬窗吃了饭,吴纠就让他好好休息,多睡觉,这样能养血,也能养/精蓄锐。
卢扬窗起初不好意思在吴纠和齐侯面前睡觉,不过很快的,吃了饭就困了,抵不住倦意,很快就睡着了。
吴纠给他盖好被子,说:“棠儿,你也累了,去休息罢。”
棠巫点点头,就先出去,吴纠和齐侯守在旁边守了一会儿,齐侯说:“扬窗的确是个好孩子,很容易满足,孤从未见过这般没有野心的人。”
吴纠点了点头,卢扬窗的确十分乐观,容易满足。
卢扬窗睡得很熟,还打起了小呼噜,伸手抱着被子角,喃喃的梦呓说:“爹……”
宴席很快就准备好了,众位为了给卢戢黎打掩护,宴席的声势还很高大,行辕中载歌载舞,升起篝火,大家都开始开怀畅饮。
卢扬窗很快就被吵醒了,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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