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刀没有说话,仍然十分冷漠,没有一点儿表情变化的站在旁边,仿佛说的并不是他一般。
这话倒是让大庶长哈哈大笑起来,说:“说的好,说的也对,那就一并进来罢。”
三个人走进营帐,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大庶长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实话与公子说了罢,公子您的大业,就在眼前了!”
公子白眯了眯眼睛,随即笑着说:“这话……白不是太明白,还请大庶长指点。”
大庶长笑着说:“指点?公子您心知肚明,您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登上秦国国君的宝座,如今就在您眼前了,君上老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雄心壮志的国君了,秦国正在蒸蒸日上,而君上却不思进取,连楚国的黄毛小儿都不敢动,公子你说,他是不是老了?”
公子白一听,眯着眼睛说:“原来大庶长说的是楚王的事情……君父所言,也不无道理,楚国强大,若是开/战,我秦国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种不受驯服的野老虎,还是能不惹就不惹了。”
大庶长一听,冷冷一笑,说:“公子,你可是秦国的继承人,如今国君老了,难道连公子你也老了么?区区一个楚国而已,如今整个行辕都是我们秦国的,只要公子点头,只等会盟上,做掉楚王,老臣便推举公子您为秦国的一国之君!”
公子白听了,眼睛动了动,但是并没有说话,大庶长阴测测一笑,说:“公子,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做国君么?若是这样下去,您看看,君上到底还对公子嘉有所期望,不然也不会为了公子嘉的事情如此生气,再这般下去,您自己想想,到最后,君上到底会传位给你这个双手残疾的废人,还是传位给战功赫赫的公子嘉呢!?”
公子白听出来了,大庶长是在威胁他,不由一笑,说:“大庶长,您这话是在谋求合作么?白怎么听不出来呢?”
大庶长一脸有恃无恐的说:“你还真说对了,老臣不是在谋求合作,这次大计若成功,老臣能推举公子为秦国国君,那便是你的恩/人!哼哼,若是公子你不合作嘛,也无妨,老臣这便转身去告诉君上,君上这战功卓著,文韬武略的优秀独子,其实从两年之前,就已经变成了残废!”
公子白脸色一下/阴沉下来,笑了一声,说:“白有选择的余地么?”
大庶长说:“你知道便好,具体计划,到时候老臣再通知你,只管好生听话,都是你的好处,现在嘛……带着你的狗,可以走了。”
公子白脸色更是阴沉,冷哼了一声,气愤大踏步走出了营帐,吴刀赶紧跟在后面,公子白一直往前走,很快走出了行辕,走到旁边的小山坡上,那地方有一条河水。
公子白继续往前走,吴刀身材没他高大,腿也没有他的长,紧追两步,低声说:“公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公子白已经甩开吴刀,厉声说:“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吴刀连忙松开手,十分本分的站在一边,看了一眼公子白,随即说:“是,公子。”
吴刀说完,便回头往行辕走去了。
公子白一个人站在河水旁边,等吴刀走远了,这才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双手,他宽大的白色袖摆遮住了手臂和手腕,只露/出两只宽大的手掌,看起来十分有力度。
公子白看着掌心,慢慢的,慢慢的掀开自己的袖摆,露/出藏在袖子中的手腕,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一圈伤疤颜色深沉,好像一条可怕的虫子盘曲在手腕上。
公子白伸手握住伤疤,手腕有些发/抖,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是这个样子,两道伤疤环绕着手腕,整整一圈。
公子白低头看着,眼神越来越深沉,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本不是残废,和公子嘉一样,英雄了得,而且公子白觉得自己比叔父更有资本,因为他年轻,他还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可以争取自己的储君地位,直到……
直到在一起战役中,公子白被西戎人抓/住,那些西戎人为了从他口/中套出秦国的机/密,将他的两条胳膊穿过枷锁,狠狠的固定住,然后用很钝很钝的兵器,在他的手腕上磨刀。
一刀、两刀、三刀……一刀一刀的磨下去,公子白似乎听到了“咯吱咯吱”的,是皮肉分离的声音,是撬着骨头的声音,疼的他昏死过去,又疼醒过来,鲜血顺着手腕,喷/涌/出来,发出“滋滋”的声音,滴滴答答,伴随着西戎人的狂笑声,流淌在地上,慢慢汇聚,慢慢汇聚,越来越多……
公子白在那些西戎人的大笑声中,看到了自己的双手,无力的耷/拉着,血粼粼,一片模糊,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抬不起来,转不动,甚至连钻心彻骨的疼痛都变得麻木了,只有那些大笑声,日日夜夜的回荡在公子白的耳边,仿佛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巫咒。
后来大庶长才派兵增援,士兵将公子白从西戎人手中救出来,那时候公子白生不如死,他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死了,但是他双手根本动弹不得,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他变成了一个残废。
大庶长答应帮他保密,只要公子白做他的党羽,自那之后,公子白的脾性,秉性,一切都改变了,阴沉阴霾,狠辣暴躁,无端端暴怒生气,就连天气不好这种小小的原因,都会引起公子白的暴怒,旁人不知道,只以为公子白是贵/族习性太重,其实他们不知道,因为他疼,疼的彻骨,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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