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手拉着手嘻嘻哈哈从车前跑过去,要不是左诚刹车踩得快,这俩估计现在已经是车轮下残缺不全的尸体。
左诚为了避开那两个女孩,往旁边猛打了一记方向盘,哐的一声撞到另一辆车上,那个车主摇下车窗,大概是想开骂,但看了看边以秋这辆车的logo,没敢出声,只能对着跑远的两个罪魁祸首吼了一句:“不要命了啊!”
终归是个不大不小的车祸,对方的车被撞得不轻,赔偿是免不了的。好在这里离名人不算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边以秋不想留下来等交警,下车说要走过去。
左诚当然不干,谁他妈知道今天这人山人海里有没有对手埋下的冷枪,越是人多的地方越不能松懈,这种时候坚决不能让老大离开自己的视线。
“行了,就这么点距离能出什么事,我正好困了,吹吹风醒瞌睡。”边以秋说完抬脚就走,左诚本能地想要跟上,却被那个车主拽住了胳膊,等他交涉几句再回头,边以秋已经融进人潮中,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主干道旁边就是星河广场,巨大的led荧幕正在播放新年特辑,喜气洋洋的音乐和色彩缤纷的画面将整个天地渲染得热热闹闹,隆冬凛冽的风里都带着股冰糖葫芦的甜味儿。
边以秋循着那丝甜味儿看过去,还真见到有个老人家举着一大串冰糖葫芦在叫卖。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起自己的皮夹好像留在车上了,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他舔了舔嘴唇,颇有点恋恋不舍地嘀咕了两个字:“算了。”然后转了个身,打算继续回俱乐部,却在回头的一刹那,敏感地发现身后缀着两个尾巴。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往前又突然转身,尽管那两人已经非常迅速地做出反应,佯装路人隐进人群,却依然让边以秋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味道。
左诚那个乌鸦嘴,还真让他说中了,看来今天这场“车祸”不是个意外,有人算准了他的路线,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将身上的风衣拢了拢,故意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紧不慢地朝广场后面走过去,将喧嚣的人声一点点隔离在身后。
广场后两百米之外,是一大片很有z市特色的城中村,八十年代的老建筑,楼与楼之间隔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常年散发着一股垃圾车的腐臭味儿。
市政府已经将这片区域做了规划,据说要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现在这些老居民楼里的住户都搬得差不多了,很多房子都空着,一眼望去,零星亮着几盏灯,都离巷子口很远。
边以秋把人往这边引,也是不想在广场上造成民众的恐慌和误伤,自己的身份不干不净,再把条子招来就麻烦了。
那两人追过来,没见到边以秋的身影,盯着黑黢黢的巷子不敢往里走。
一个说:“我明明看到他跑进来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一个说:“除非他会隐形,不然就一定还在巷子里。”
第二个说完,从后腰摸出抢来,抬手将同伴拽到身后,一马当先踏进巷子。
后面那人见他进去,自然也不能认怂,跟着掏出枪摆好随时狙杀的姿势,一步步走进去。
两人还没走几步,突然一记凌厉侧踢从天而降破空袭来,狠戾踹上前面那人的颈侧动脉,魁梧的身体几乎整个离地飞起来往后撞去。
因为巷子太窄,后面的人无处躲避,被砸了个正着,仓促之中挡开同伴的身体抬手开枪,可食指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手腕就被边以秋一个回旋踢卸了力道。枪把脱手飞出去,落入边以秋手里,一声低哑枪响闷在消音器里传出来,虽然影响了射击精度,但子弹依然准确无误地没入了那人的大腿。
所有的动作在几秒钟内完成,迅猛狠准,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那人捂着鲜血淋漓的大腿跪倒在地,仰头看边以秋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
边以秋瞅都没瞅他一眼,视线落在那个颈动脉遭受重击昏迷过去的家伙身上,确定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才懒洋洋地把目光调回来。
“这么菜也学人玩跟踪?回去告诉你老板,下回派两个厉害点的来,不然我多没成就感。”
说完捡起另一把枪揣兜里,毫不客气地将两把武器都据为己有,晃晃悠悠走了。
“中国不能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你这两把枪,得交公啊。”
边以秋刚走出巷道,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毛都差点炸起来,要不是这声音实在过于熟悉,恐怕他会二话不说朝声音来源的方向再开一枪。
他站在原地回过头,在几乎跟黑夜融为一体的光线中努力辨认了半天,才看到巷子旁边的墙上好整以暇地靠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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