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俱乐部只是停业整顿,整顿完了还可以再开业;进出口的证件故意拖了几天也让货船进了港;金融公司放高利贷的利息和费用因为是分开收取所以打了银监局的擦边球,并没有造成实际意义上的损失;而那块地,最后流了标,玖安没有得到,其他公司也没有得到,所以二次竞标还有机会……
当然,边以秋可不会以为柯明轩给他留着后路是因为好心。就像一只猫,对抓在手里的耗子通常都不会一口咬死,它会先肆意恐吓,玩弄,蹂躏,看着耗子惊惶四蹿,无能为力,玩腻了才会意兴阑珊地结束它的小命。
而在他货船上放毒品,大概就是柯大少爷玩得不耐烦的最后一击——在边老大得知自己的进口货船上有毒品的那一刻,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后来柯明轩说那毒品不是他让人放的,他还没想这么快把他弄死,原因当然是因为没玩够。
边以秋原本不相信,但在他说出这个原因的时候他就信了。
要说柯明轩这人有什么优点,那应该就是坦诚了,不管他手段有多恶劣态度有多嚣张,总之绝对不屑于说谎。
也就是说,他边以秋这只“耗子”,还没到死的时候,柯大少爷还要留着继续玩。
也正因为如此,柯明轩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在海关警局几方斡旋,把他从毒品事件中摘了出来,算是救了他一命。
边以秋被他在鼓掌之间玩弄得毫无招架之力,明明前段时间被他整得死去火来,现在无端欠了一个大大的人情,毕竟不管怎么说,柯明轩那些针对玖安集团的小动作,跟走私毒品这种掉脑袋的大案完全没有可比性。
边以秋诚心诚意想跟他道谢,也想趁此机会把他们之间的事做个了结,于是发出邀约请他吃饭。
柯明轩答应了,但指着自己的腿笑了笑,说:“等过阵子能行动自如了,我再赴你的约。”
边老大顿时无言以对,因为这条腿是他自己下手打折的。
不过在那之后,玖安就再也没遭到过政府部门的为难,甚至那块地都轻而易举拿到了手。自此,他与柯明轩算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持了一定的平衡。
十月的某一天,柯明轩突然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还欠他一顿饭。
边老大虽然对这位个性跋扈的太子爷不怎么待见,但也不会放过这个与柯明轩握手言和的好机会。于是约了他周末去悦珑湾,想要好好招待他一下。
悦珑湾虽然是个位于北郊度假村的温泉酒店,但中餐部的主厨是他花重金从米其林三星餐厅挖回来的,有几道招牌菜口碑一直不错。
他先到餐厅点好菜,很快柯明轩就到了,并且是自己亲自开车过来的,身边一个多余的人都没带,倒是让跟着好几个保镖的边以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柯明轩一脸戏谑:“你们混黑帮的,还这么怕死?”
“仇家太多,又没柯少爷这么硬的背景,带着保镖,以防万一。”边以秋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转头让左诚带着保镖退出了包房。
因为吃的中餐,边以秋开的是一瓶自己珍藏的十五年茅台陈酿,市价要卖到一万以上。瓶盖一打开,满屋子都是醉人酒香。
柯明轩笑着说:“你这是存心要灌醉我啊,我一个人开车来的,待会儿回不去了怎么办?”
“这里是酒店,还能少了你睡觉的地方?”
柯明轩坐没坐相地靠在椅子上,隔着一张摆满珍馐佳肴的餐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把面前那杯酒举了起来,不紧不慢喝进了肚子里。
后来两个人把一瓶茅台干完了,桌子上的菜倒是没吃多少。柯明轩喜欢吃鱼,也就那条清蒸石斑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其他的几乎都没怎么动。
边以秋酒量普通,半斤53°的白酒下去,脑子就有点发晕,但柯明轩看起来完全没有感觉,以至于边以秋怀疑他还没喝尽兴,客气地问他还需不需要再来一瓶。
柯明轩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突然弯了唇角,说:“不用了,我觉得刚刚好。”
边以秋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刚刚好,总之听他说不用了也算是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饭桌上聊得还算愉快,至少没有剑拔弩张横眉冷对——虽然两人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
圈子不一样,背景不一样,学历不一样,爱好不一样。
柯明轩喜欢红酒,边老大觉得那种东西是娘们儿才喝的;边老大喜欢打高尔夫,柯少爷觉得那是暴发户才喜欢的运动;柯明轩跟他聊国际政治对全球经济的影响,边老大说他牙疼;边老大跟他说这年头黑帮不好混,柯明轩说那就别混了。
于是边老大没话了,都让他别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后来柯明轩站起身,说:“吃好了,走吧。”
边以秋也站了起来,转身取过衣帽架上的外套挂在肘弯:“我在这儿有套专用的小别墅,比酒店房间住着舒服,你要是不嫌弃,今天晚上就住那儿吧。”
“你也住那儿?”柯明轩边说边拉开房门。
“嗯?”边以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不了,我回市区还有点事。”
柯明轩不置可否,站在走廊上看着园子里苍翠的草木植被:“你这儿景色不错,陪我走走。”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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