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态度诚恳,秦昂等人“入侵”行为也不见得特别理直气壮,秦昂也没矫情,众人围在村长家的院子里把话说开,两杯酒下肚都自在起来。
吴振立一看就是应酬招待的好手,见人群态度软化,招呼了一众村民安排妇孺食宿,唯独留下青壮年们,摸出副几副牌来表示大家同生共死这一着就是兄弟了,来来来大家喝酒吃肉玩牌,今晚不醉不归。
舒潘领了秦昂颜色准备跟去查探情况,被吴振立顺势拦下。
故此s11小组几个跟吴振立等人坐了一桌。为了赔礼道歉那桌菜也确实不错,纪川没吃晚饭此时真有点饿,拣着清淡了吃了些甚至跟吴振立碰了个杯,和另外几个男人打牌去了。
纪川那张脸实在太清朗秀气,以至于他挽着袖子单腿踩凳子、手上夹根烟捏着杯子和几个男人吆五喝六、一副痞子混混的模样都带着一种赏心悦目又违和至极的奇异感,而那种奇异感在他身上时常有所体现。
就像让人觉得,他并不该是这个样子,即使他这样也危险而诱人。
秦昂吃饱喝足就开始胡说八道,批评纪川道:“你看你,又抽烟又喝酒还赌博,就你这样的,以后都讨不到老婆。”
纪川回头瞥他一眼:“……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秦昂把烟一掐,牌抹到碟子底下,一碗酒一口干了。
彩鸢终于受不了他们,一人一脚给踹出门去:“你们两个祸害内部消化了吧啊,别琢磨人姑娘了成吗?”
秦昂一出门脸色顿时一收,先前嬉笑的模样全然不见,头也不回地问纪川:“你觉得他们说的有几分可信?”
纪川随手把烟掐了扔掉,缓缓地吐出口烟气:“……难说。”
秦昂沉默了一下,纪川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伸手捶了两下他肩膀,眼角带点笑意地看看秦昂:“喂,你不会又想去见义勇为了吧?”
他那揶揄的意思十分明显,秦昂也跟着一笑,然后突然转头“哇”一声吐了。
这变故简直比放火烧房子还突然,纪川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过去拍拍他肩,试探道:“食物中毒?”
秦昂面色坚忍地勉强朝他摇头,弯腰接着吐。
纪川毫无人性地笑了两声:“……没想到彩鸢说得是真的,秦队长过去真是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烧厨房的好男人。——你怎么抽上烟的?”
☆、cer 11
秦昂被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恶心得厉害,又十分地不愿意在纪川面前露丑,摆摆手示意他站远点。
纪川看了看他,转身走了。
秦昂:“……?”
纪小同志你就是这么对你秦哥的吗啊?
秦昂悲痛欲绝,深深感到自己遭到了十二万分的嫌弃,奈何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为时已晚,只得满腔悲愤地接着扶着墙抠嗓子。
一只杯子忽然递到了他面前。
拿杯子的左手莹白,流畅的线条被军用手表分割,收进挽了一半的衣袖。
秦昂抬头看到纪川一张疏淡透着些许高傲的脸。
纪川被他看得颇有点不耐烦——或者说是被那味儿熏的,皱了皱眉就要抽手:“不要算了。”
“要要要,怎么不要。”秦昂一叠声地应,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把接过来就是一大口,正准备直起身大力拍纪川肩表示自己感动了心动了准备以身相许了,突然面色一凛,刚咽下去的一口就原封不动地被喷了出来。
纪川不明所以,秦昂满眼泪花:“纪小川你老实交代你处心积虑接近组织意欲何为?这是白酒!白酒!白酒!”
他们背后的院子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欢乐的笑声。
纪川:“……”
秦昂:“……你别拦我老子要薅死这帮孙子。”
纪川自知大意遭到了彩鸢等反动分子的利用,退了一步朝他欠了欠身:“我的错。你还好吗?我扶你进去歇歇?”
他试探地征询秦昂意见,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秦昂贴着墙喘了口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看着眼前垂眸道歉的年轻人突然坏心一起,伸手捏起纪川尖削的下巴,眯细眼睛靠近他轻笑:“道个歉就算完了?嗯?”
秦昂严肃时品相端正,乍一看绝对称得上剑眉星目正气浩然,只是这一眯眼睛一勾嘴角顿时荡然无存,活脱脱一个仗势欺人的兵痞子没跑了。
纪川也不躲,抬起下巴漫不经心地瞟了眼他,一扬眉挑衅道:“怎么?要我也来一口吗?”
他那一挑眉神色可称飞扬跋扈,惹得秦昂霎时心头火起,单手一带年轻人的肩转身将他抵在墙上,举右手上的杯子仰头含上一口就凑了上去!
“喂那个秦哥啊,你别生气,刚我们就开个……”彩鸢一推门,道着歉往门外看,骤然杏目圆睁,瞠目结舌,恍若有人当场掐着她喉咙给塞下一个鸡蛋去。
“我我我……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我我走了,你们继续,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秦哥好着呢我们接着喝啊——”彩鸢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个盘根错节七扭八歪的结,一边努力地捋一边往后退,终于“砰”一声关上了门,投入了人民当中。
纪川劈手一记手刀斩在秦昂脖颈上,单腿卡进秦昂腿间往膝弯发力一顶,左侧手肘捣进后背,右手将其右臂后拧,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头猛咳的秦昂:“彩鸢要是没出来你想干什么?嗯?”
“我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干,真的。”秦昂偷袭失败又惨遭纪川暴击简直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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