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苻水用手捂着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苻震有些意外,冷笑道:“哦,一日不见长进不少,还会写诗了,说两句让为父开开眼界。”
本来苻震是个武将对文才要求也不高,但上次元宵灯会上,让苻云应景作诗一首,那小子居然作出:“一群大男人,都府喝烧酒;打直走进来,打横抬出去。”当时,所有将领都不笑了,放下手中的杯子,以异样的眼神望着他。诗作得差就罢了,还挑拨他与部下的关系。他气得手指骨节发白,很想当场让苻云正法了。
苻云摸摸脑袋,装模作样地吟道:“沧海曾为眼中泪,辗转人生酒一杯。春花秋月无穷尽,一代新人换旧人。”
苻水灵光一闪,马上咬着舌头,拼命控制脸上的表情。
夫子默念一次,随口说:“好诗呀!不过……”
苻震上下打量了苻云一遍,找不出什么毛病出来,哼了一声,抬脚离去了。
夫子还在思索道:“这诗好象在哪里见过,好象……好象……啊!好你个苻云,小小年纪居然去看《春宫十八式传奇》。”
苻云见父亲走了,哈哈大笑道:“夫子,你若没有看过,又怎么知道出自《春宫十八式传奇》。哈哈!”
夫子十分尴尬,满面通红,气恼道:“我今天要揭了你的皮!”
苻云见势不好,转身就跑。苻水护弟心切,拉着夫子又哄又劝,实则拦住夫子,不让他去追。
意外来袭
送走夫子之后,苻水牵来两匹马,走到院外的大槐树下,仰起头,对着上面喊:“小云,夫子走了,你下来,陪我出去一趟。”
“我不要,跑来跑去,太累了。”苻云叼着跟狗尾巴草,倚在树杈上,半睁着眼睛,一副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样子。
“我带了马来。”
“不要,骑马也累。”
苻水感叹地说:“过两天我又要去贺定,你这样都不愿与我说一说话么?”说完他秋水般的眸水,似乎真有水光。
苻云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俩共骑一匹马吧,你来控马,我不想太累。”
苻水笑了:“好,下来吧。”
苻云下了树,上了马,坐在苻水身后,抱着他的腰,枕着他的肩,一声不发。
苻水纵马出城,一路向北疾驰,一跑到马儿出汗,才找了下小山丘停下来。
他回首说道:“小云,睡着了吗?”
“怎么可能睡得着,你这马颠得我人都散架了。”苻云抱怨着。
苻水轻笑了一下:“今天也真有你的,那首诗也敢在爹爹面前念出来。”
苻云笑道:“我就赌爹没有看过。哈哈!不过,真没有想到象夫子那么严肃之人居然也看过那书。”
“哈哈,我今天也是忍笑忍得很辛苦。”
“这有什么?大不了给爹打一顿,他难道打死我不成。”
苻云顿了下,跳下马来,举目四望,只见一马平川,草茫茫,云苍苍,四野无人,唯有阵阵清风掀起草浪。
他望着远方:“你真的要走吗?”
“对,后日起程。”
“去多久?”
苻水思量了一下:“大约两个月吧,爹说要辅助皇后压制朝臣。”
苻云不耐烦道:“又不定国,他老人操那么多心干嘛?贺定要乱就乱呗!越乱就越没有空来理边疆之事,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苻水微笑了一下,望了望四周,轻声道:“只怕爹爹志不在此。”
苻云眯着眼睛看着哥哥。两人心意相通,苻水点了点头。
“唉!”苻云感叹道:“人生匆匆几十年,成天争名逐利,很累的,即使是当了皇帝,也要理国计民生,哪样不烦人呢。”
苻水笑得更深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不如此达观,难得难得。”
苻云瞟了他一眼:“你也年纪轻轻,就要跟那老头犯糊涂,一心只想转牛角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苻水说道:“我和爹爹都不在时,你要乖乖听话哦!”
苻云呸了他一下:“你们都不在了,府里我最大,我要听谁的话?大家听我的话吧。”
“呵呵,说得有理,这家就交给你啦。”
“你和爹爹一起走吗?”
苻水说:“不是,爹爹不想引人注意,让我先走,过几日他才出发,我们在贺定的都城会……”
就在此时,他们看到远处有十来骑黑袍兵紧追着前面一骑红衣男子。那红衣男子明显处于下风,他骑的马身中多箭,眼看力气不支,那男子自身的手臂也中了一箭。
苻家兄弟对望了一眼伏于草丛之中。
“好象是赫勒的兵。”苻云低声说。
苻水道:“你对赫勒挺熟的嘛!”
苻云对他笑了一笑:“大牢里见过。现在情况怎么样?”
苻水点点头:“前面那个人身手不凡,可惜寡不敌众。”
符云仔细一看,惊道:“好象是赫勒的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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