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开什麽玩笑!
他堂堂七尺男子,顶天立地,怎麽能去给人当“男宠”?就算真没命了,也不可能做这等低贱之事!
蓝瑾站在屋中将沐景殊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骂了个遍,还觉得不解气,又拿起剑到院中对著两间宅子中间那道墙砍了几十剑,这才觉得解气。
消完气,他决定不理会沐景殊的要求,迳直回了房间睡觉。
他喝了许多酒,本就有些头晕,所以倒在床上没多久,便沈沈地睡了过去。
不料到了半夜,他忽然被腹中的一股刺痛惊醒。
那疼痛原本不明显,他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不想没过一会儿,那疼痛越来越严重,仿佛有人用一把刀子在他腹部又刺又剜,直痛得他在床上打滚。
直到这时,蓝瑾才恍然惊觉:一定是沐景殊喂的毒发作了。
蓝瑾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咬出嘴角出血也不敢叫唤出声,因为蓝瑜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不想蓝瑜替他担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才总算减轻,而这时他已经全身上下被冷汗湿透。
待四肢终於有了些知觉,蓝瑾才挣扎著坐起来。
夜风从没有关严的窗缝里吹进来,吹得蓝瑾全身凉飕飕的。他就那样木然地坐著,想起刚才的痛苦仍是忍不住浑身发抖。他真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麽恶毒的毒药,竟能把人折磨成这样。
这毒不知道会发作几次,也不知道他还可以活多久……
虽然之前他想著不要命也绝不向沐景殊妥协,可他自己明白,他只是逞口舌之快,这世上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的,他活得好好的,因为一点小事就莫其妙送了性命,怎麽想怎麽不值。
但是,真要去给人做男宠麽?
这念头从脑中闪过,他立即大力摇头,将这想法给驱赶出脑子。
不过,这事情有些蹊跷。沐景殊原先只打算让自己做下人,怎麽忽然又下毒逼自己当男宠?他绝不可能是真的看上自己了,若真的看上自己了,就不会用这麽狠毒的法子逼自己就范,他这麽做一定是别的目的。
想到这里,蓝瑾顿时心中一亮。不管沐景殊是为了什麽原因逼自己做男宠,只要他不是真的看上自己,那麽陪他做做戏还是可以的,这样既可保命,也可以打探清楚他的目的。
这麽一想,他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门,直接翻过院墙进了观月阁。
沐景殊大概是早料到他会来,这一路上竟连一个侍卫都没有。
蓝瑾冲进沐景殊房间时,沐景殊正坐在桌旁看书,见到衣衫不整的蓝瑾一脚踹开房门,他连眉毛都没动过一样,只是冷声问道:“你想通了。”
蓝瑾大跳走到桌旁,重重地一拍桌子,伸手道:“给我解药。”
“你若答应我,解药我自会给你。”
蓝瑾咬咬牙,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沐景殊闻言,竟一点也不怀疑,自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倒了一烂黑色药丸出来,伸手递了过去。
蓝瑾才要伸手去接,沐景殊却忽然瞥他一眼,道:“需要我喂你麽?”
他说得一本正经,蓝瑾的脸却顿时轰地烧起来。他之前只意识到自己被骗吃下毒药,根本没有时间多想。经过沐景殊这一提醒,他才意识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居然被沐景殊吻了,他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吻了!
“混蛋!”狠狠地骂了一句,蓝瑾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便塞进嘴里。不料,他咽得太急,那粒药卡在他喉咙里不上不下,他停止攻击,捂著脖子猛地咳嗽,无奈咳了半天,跟泪出来不少,那药丸愣是卡著不动。
沐景殊见他这样,也不帮忙,忽然道:“这解药只能延缓毒发,并没有解毒。若是你不好好配合我,还是会毒发身亡的。”
蓝瑾一惊,猛地咳了一声,那哽在喉咙里的药丸立即滑了下去。他红著眼瞪向沐景殊,气恼道:“你无耻!”
沐景殊不慌不忙道:“放心,我不想要你的性命,到时候自会给你解药。”
蓝瑾哼了一声,道:“我可没你那麽无耻。”顿了一顿,又道,“我不知道你让我做男宠有什麽目的,总之我会尽力配合你,但是你休想占我便宜,不然我一定跟你拼命。”
沐景殊没料到他竟看出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暗自一惊,随即贴向蓝瑾,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你怎知我不是真的看上你了?”
虽然仍旧是一张冷冰冰的脸,但调戏的意味却十分明显。蓝瑾只觉得耳根子一阵潮热,顿时有些不大自地,他慌忙退开两步,恶狠狠地瞪著沐景殊:“别靠我这麽近!”
沐景殊也不再逗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道:“你明日搬到这边来同我一起住。”
蓝瑾才想开口拒绝,被沐景殊冷眸一扫,只好点头。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蓝瑾还是乖乖搬到了沐府,住到了沐景殊隔壁的房间。
蓝瑾住到沐府的当天晚上,便做了起了恶梦。
梦中,他还是只是个刚会记事的小孩子。
那日天气晴好,母亲带他一同去城外的庙里上香,上完香,添了香油钱,正准备离开时,庙里却忽然发生了动乱。一群不知从哪里来的山贼忽然蹿进了庙里,他们手持刀剑,守住了寺门,见人便砍,原本清静详和的寺庙里忽然间血流成河,腥气弥漫。
母亲慌乱之下,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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