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凤尧寒声道,“你似乎还未睡得清醒。”
我规矩地收回手,满心哀怨戚凄。哎,我家掌门真是个面子大如天的闷嘴葫芦,还道他能如何放松自如了,结果依旧铁打的脑筋木讷的脾性。敢情那日是瞧我憋得慌,一时心软才答应下来,这会子该补的都补上了,他便立马将那页揭过去闭口不提,权当选择性失忆。
“掌门训诫,云华自当谨遵,只是总有疑虑要面见掌门解惑,听荷池不便,所以才下调任之令。”
凤尧一脸不信,问道:“若是些荒谬问题,不问也罢。”
那些问题,便是问了,你也不会老实回答啊。我正色着:“云华不敢,只是那日向掌门提过的,想知道伯夷现在身在何处,又如何寻觅。事与那鬼谷主有所关联,伯夷之词,或许能让局面豁然开朗。”
凤尧思索片刻:“伯夷离开直阳宫已久,据我所知,他与师兄居于大隐山,以培植草药育养毒物消遣度日。只是大隐山距离此处极远,你想在献祭之前寻到他,恐怕会有艰难。”
“再是艰难,也要把罩阳神功夺回。”我道,“魔头心思深重,多半不会放行你我一同离谷。若我得准外出不神谷,恳请掌门切记不要走出护法殿,只这一件务必答应于我,静待消息,等云华归来。”
“……我再不信你这些延缓之词,上次之事,我还未曾忘记!”
雪夜不告而别,我有前科,也难怪他不肯释怀。
“只要掌门还在此处,即使是折了腿瞎了眼,爬也要爬回来。”我低下头望向他,笑道,“这回再是食言,老天也要看不过眼,不消掌门惩戒我,自会有雷公电母来收去做做云宫守卫。”
凤尧紧皱过眉:“好端端赌什么咒,男子汉大丈夫,有秉正言行作表,旁人信服,自无猜疑。”
虽然我有时的确言行不一,不过用言行作表还不简单,我捧过他的脸,偷着空挡就在嘴唇上亲了一记以示忠心。当然,这种色胆包天的行径多半是要惹他发怒,我在心中做足准备,远门之前骂两声,也算是个念想嘛。
不过出乎意料的,凤尧只尴尬地擦了擦嘴角,把视线避让了开去:“罢了,你就是如此……”
我愣了一愣,这种没有反抗的反应,莫不是在做梦吧?像是试探般地,我又低下头去碰了碰他的嘴唇,这回停留的时间有些长,在他意图向后逃开的时候顺势吻了上去,张嘴打开了他的牙关。虽然仍旧有些抵抗,不过比起之前的窘迫羞耻,凤尧的改变是能微妙感受到的。不需要太多引导,舌尖绕着打圈的时候也不再拼命往后缩,嘴唇厮磨的间隙偶尔的水渍声,像是口腔中正在热得融化开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我搂过他坐上座椅,一边闭着眼睛抚摸他的背脊,一边意图明显地让他骑坐到腿上。这种色心也称得上是夙愿了,总有一日让他心甘情愿地主动一回,这大概算是我云华在fēng_liú无赖的情事上惟一远大的追求。凤尧虽然也有意识到不对劲,但是在不断地索吻里也一时分不出理智去思考,拥抱间下身紧贴,双腿不可避免地分开,让他动摇也不过短暂的光景了。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切顺水推舟,功成之际亦近在眼前,外殿里却好死不活地传来一串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凤尧耳力不差,紧急间极快地推开我站了起来,我心中泣血无声,拿了桌上的书籍捏在手中佯装公务,下腹的燥火源源不断地直冒上头顶。
刚刚分开,那名该被马踢的不速之客就进来了。原来是个端盘子的侍从,搁着盅泛热气的银耳莲子羹,白瓷汤匙还摆了一对:“右护法,小的给您送茶点来了,天热,需得吃点清凉的败败火气。”
我的火气,的确都被这些破坏之徒消磨光了。我看了看凤尧,那人与我对视一眼,眼底之意已然确切明白。
凤尧把手中长剑一抽,刀锋雪亮地往前一指,吓得那侍从咣当就摔了碗盘。
“右护法,这侍卫凶悍戾气,您留不得啊!”
我扶过前额,只见凤尧已经忍无可忍,走上前去拿脚就踢,那侍从凌空后翻,一错身快速避让开,身法使得利落老道。
“哼,既已入戏,为何不再演得精深些?”凤尧冷笑着,“轻功可是退步了?老妖怪。”
未及片刻就被拆穿,对面“侍从”倒不羞臊,他手臂施力,身上的部分皮肤便起了褶皱,拂袖揭过,当即露出一张颇为欠揍的熟悉脸孔。伯夷老儿把假面丢到一边,不痛不痒地戏谑说道:“亏我全副武装,做了一套新鲜人皮出来,你们师徒二人真真没一个有意趣的。”
还意趣,我方才的确正意趣,你挑别的时辰现身会死么?犹记得这老妖怪上回易容,是扮成那害人不浅的花匠老头,若说我那时经验不足,被他坑骗了去是自己蠢笨,这回再被诓惑,那也太没有智力水准了。况且骗得过我也骗不过凤尧,知根知底,伯夷的易容术简直如同多穿了件嫩皮外衣。
“前辈来此,想必是知晓裂天池献祭一事,特意前来相助。”老妖怪不请自来,倒省下许多时间周折,的确是个及时的帮手。
“献祭固然紧迫,不过我偷入此地,倒是想来瞧瞧凤鸟这新任侍卫履职如何。”伯夷老儿挽起袖口,笑得一脸狡诈,“没想到右护法果然阔绰,早早地就lùn_gōng行赏了,我在外面闻到的骄火味,可让这日头都春色不少。”
我早猜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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