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大长公主也是知道的。”南宫静深缓缓地又加了一句。
可娘却从未提起,是啊,娘怎么会说这些,她说的最多的永远是父亲如何亏欠他们,玉萱萱和容槿是怎么霸占应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即使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他抛弃妻子,让我们母子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这是他应该偿还的。”积怨太深,又岂会因此事一笔勾销。
“是不怎么样。”南宫静深看向他,露出一个没什么暖意的笑容,“容熙欠你多少,朕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在这事上你欠容槿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用进京为质,也不会给你们栽赃陷害的机会,不会有后来的牢狱之灾,更不会有在民间流亡的六年。”
容季张张嘴,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在南宫静深没实质的笑容下,一句话说不出来。
“所以即使天下的人都想让死,你也没这个资格说他的一分不是,因为你的命是他换来的,要不然这后来的一切应该是落在你的身上,阿季。”
“分筋错骨,经脉尽断,而你,当时你就站在他面前,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刑。”
容季在南宫静深近乎质问的语气下,始终倔强地抬着头。
“朕今天累了,你们先退下吧。”南宫静深揉着鼻梁,眉宇间带出一丝不耐,说起欠小槿,有谁比他欠的更多呢。
容季目光有些茫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福顺下来,微躬身示意道:“长公主,容郡王,请。”
南宫清韵先起身,暗下里轻拉了容季一下,对南宫静深福一礼。
“阿季。”南宫清韵和容季即将出门,南宫静深喊住他。
容季转身,“皇上还有事要吩咐吗?”
“听说大长公主近日身体欠安,你没事就多陪陪她。”南宫静深顿了一下,缓声道。
容季心里浮起一丝怪异,皇上和他娘的关系外人不知,可他却清楚的很,自打登基后,皇上人前人后都是尊称她大长公主,从未亲密地唤过一声姑姑,他也明白当年娘支持皇后所出的南宫经年上位,因此惹得皇上心中不快,要知道小时候皇上和娘虽不亲近,也不曾疏远至此。
这次却突然开始关心,“多谢皇上体恤。”容季也只能这么回。
“去吧。”
容季抬头,南宫静深靠在宽大龙椅里,眸色沉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
“说着说着就要过年了,你今年打算在哪里过?”苏未央问道。
“我答应渔阳回南山镇,说不定过几日就要启程了,你呢,在京城还是回靖州?”莫南槿拢拢披风,在外面走了这么久,确实有点冷。
“父亲来信说,给言若订了一门亲事,我是要回去的。咱们回屋吧,这绿萼梅也看过了。”
“行,咱们边走边说,言若也定亲了?好像昨天还是跟在我们身后小娃娃。上次在南阳见过一面,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我了。”苏无念是未央的堂弟,容槿见过的次数并不多,但言若小时候性子机灵可爱,与谁都熟。
“你出事那年,他已经有九岁,怎会不记得,还跑来府里和父亲哭闹过一次,恼恨父亲押你入京。”他不是言若,当时他连眼泪都没有,只恨不得随着去了,可总心存一丝侥幸,阿槿不会这么离开。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苏侯,苏伯伯他也是皇命难为。”只是这情分到底是伤了,自相遇后,父王再没提起此人,那曾是过交过命的兄弟。
在这件事上,苏未央也不想为父亲辩白什么。
“过完年,从靖州回来,顺道去我那住两天,你还没去过我那个家呢,虽是个小地方,但极清净的。到时候我亲自炒俩菜,咱们好好喝一顿,就我们俩。”
“好。”苏未央笑应着,其实他去过,只远远的看着,并未走近。
“苏相?”他们出了园子,迎面过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柳阁老,真是巧。”苏未央拱手施礼,虽同时当朝一品,但年纪摆在这里,他是要适当做出一份尊重的。
声音依旧温和,但听在熟悉他的容槿耳朵里,已知未央极不待见此人,
“老夫路经此处,见二位自梅林出来,红衣青衫,少年fēng_liú,真是画一般的人品。”
“阁老谬赞。”苏未央淡淡回道,暗下皱眉,这人怎么回事,明知阿槿的身份,却公然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意欲何为。
容静并未搭话,自未央开口,他已经知眼前之人的身份,当朝一品的阁老不止一个,但姓柳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太后的父亲——柳元敏,传闻中这所有一切的幕后黑手。
算来已年过七十,却保养得宜,忽略那满头白发,面上看去也只有五旬开外,年轻时想必也是个相貌过人的,如今年纪大了,竟还带出三分慈眉善目。
98、月遗命运
柳元敏和苏未央寒暄两句,话音一转,对容槿颔首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小容王爷吧?”
容槿虽没想到这么快与他见面,但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就淡淡的应了一声:“久闻阁老大名。”
柳元敏细细看他半晌,又看看一旁的苏未央,说道:“小容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槿眉头微拧,他与这人似乎没什么交情。
苏未央笑道:“阁老相邀,本不该推却,但皇上方才差人过来,说与小容王爷有要事商量,实在不敢让皇上久等,阁老您看这事?”自从六年前阿槿出事,他也着手开始调查,明里暗里的证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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