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要客气。”莫云峥不敢真的让他招呼,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知道容槿现在身怀有孕的,而且还是皇嗣,轻忽不得。
“苏相也在这里啊。”罗敬文施了一礼。
“罗侍郎和莫大人怎么走一块儿?”苏未央点点头,也打了声招呼,他和莫云峥关系不错,和这个罗敬文就只是点头之交了。
“路上遇到的,就一起过来了。”这句是莫云峥答的。
莫云峥心里很明白这人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同僚,最好也就是朋友罢了,终究是比不得人家青梅竹马放在心底多年的人,即使那人已经永远不属于他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还是正事要紧,“王爷前几天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苏未央在旁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莫云峥笑地有些不自然。
容槿解围,“莫大人博学多识,我听闻莫大人对京城附近历代的水纹天象也颇有研究,所以请莫大人帮了个忙。”
“王爷如果不嫌弃的话,还是喊我云峥吧。”
以两人今天的身份来说,这倒是也可以,但莫云峥毕竟年长他几岁,两家又是世交,容槿也不好托大,“那私下里,我还是唤你莫兄吧?”
莫云峥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这个比莫大人好。”
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无形中亲近不少。
容槿带着莫云峥来到书案前,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听,他今年想先在京城附近兴修一些水利,“今年天旱,收成不好,田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照看,这个时候出徭役,又是兴修水利,想必百姓会乐意些。”
“兴修水利,百姓受益,他们肯定也明白的。”
“阿槿,我突然想个想法。”苏未央道,
“哦?你说。”容槿也想知道他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出徭役,不可能人人都来的,出钱雇人已经大家私底下的共识,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将这种事情放在明面上,以银代役,由朝廷统一出钱雇人,这样一来增加了国库收入,二来需要多少人就雇佣多少人,避免盲目耗费人力,对那些缴纳代役银的人也方便。”
容槿点头,“这是个好想法。”
“听苏相说起这个,我也想起一件事。”罗敬文官职低,进门打过招呼后,就一直坐在听大家说话,也不加入,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其他三人的目光就投向他,见他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的样子,光是这份从容,容槿就知道这人恐怕是真有些本事的,“前些时候,见过振威将军孙治平的一个折子,提议在西部边疆屯田。”
“这个折子,我也看过,罗侍郎是想说什么?”难得见这个万事不出头冒头一次,苏未央好奇地追问一句。
“下官是想说,西北边境屯田,减免五年赋税,可以吸引流民前往,为什么不将赋税划州区分,富裕之地适当增加,西北东北西南的蛮荒之地适当减免,也好让无地耕种的百姓愿意前往开荒。”
苏未央暗暗讶异,他以为这个罗侍郎只会攀着关系往上爬呢,听这一番话,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看看屋内其他两人的态度,容槿知道他们也是赞同的,罗敬文的想法很好,他不知道今天罗敬文今天来此的目的如何,但这番话让他成功记住这个人了。
看看这些人,容槿忽然有个念头,大宁或许即将迎来一个繁荣昌盛,名臣良将辈出的璀璨年代,而历史证明了他是对的,一代名相苏未央,经学大家莫云峥,断案如神的林简,治水名臣李佑,后来官至宰辅的罗敬文,一手推动了后世被称为“罗氏变法”的赋税改革,在与北原和西陵的战事中还成就了南宫致远,孙治平,邵明庭,陈竟等一众沙场名将。他们一同见证了大宁最顶峰辉煌的时刻。
*
早朝后,容槿和工部的官员商议了些事情,正准备出宫回府,还没走到朱雀门,福顺追过来了。
“容亲王,请留步,皇上有要事召见,现下正在御书房等您呢。”
“那我等先行一步了。”身边众人一见这样,都识趣地先告退了。
容槿进去后,福顺从外面掩上门。
房内只有南宫静深一个人,拉着他到上位一同坐下,御案上的折子还有不少,红色封皮的是边疆来的奏报,容槿拿起来看了看,看来战况还不错,有胜有负,但一步步在北原境内推进。
容槿见他没开口,猜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帮着他一起看折子,并用纸条加了小批,这样南宫静深看起来更方便些,两人配合,进度果然加快很多,不到一个时辰,就把紧要的都批完了。
两个人喝茶吃了些点心,南宫静深问道:“听说你昨天和工部的那些人出城了?”
“恩,去看了看新修的水渠和打的井。”
“不要太劳累了,都七个多月的身子了,本来不想让你上朝的,可你偏偏不同意。”
“一直不出来露面总归是不好。”本来有些人就对容王府颇为忌惮,这次南宫静深赏赐又重,如果再不做出点样子了,就落人话柄了,到时候说不定在背后说什么呢。
“总归有我呢,怕什么?”
容槿笑瞥他一眼,“有你才不好。”一遇上自己的事情,这人就容易失分寸,早晚被人察觉异常。
南宫静深倾过身来,容槿微微后仰,“有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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