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时候张慨言也总想,如果能和豆豆面对面地说说话,生活,就算是圆满了。
钱是不能明目彰胆地给了,但曲线救国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
例如,秃子如今成了张慨言的内应,每天准时向张慨言汇报豆豆兄的行踪以便其尾随至同一食堂“碰巧”遇到他,再“顺便”请他吃一顿。
宿舍内另一主力内奸是乔丹(呃……,因为他没事儿就爱吐舌头),鉴于其雄厚的经济实力,张慨言出资邀请他出面偶尔在适当时机请豆豆吃上那么一两顿。为了让这种不正常行为本身的不正常特质显得不至于太过明显,张慨言甚至想出了让乔丹谎称想抄豆豆作业(汗,豆豆何曾完成过作业?)以饭菜贿赂的变态方法。
总之如此这般下来,一个月豆豆那俩钱儿也就基本够用甚至赶得巧了还能稍有盈余了。
现在张慨言觉得自己和豆豆之间的默契是越来越强了,例如豆豆各种白眼儿之间的微妙差别、豆豆转头幅度不同所代表的不同含义、豆豆沉默时间长短所向他暗示的不同内容、豆豆……的一切,他都可以领会得完全正确从不走样。
总之,他差不多已经变成豆豆的蛔虫了。
蛔虫怎么了?蛔虫恶心吗?蛔虫可是豆豆的贴身宠物,谁能比得上?
所以每思及此,张慨言总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整个胸膛里充盈的,都是一种满满的、甜蜜的幸福感。
转眼到了元旦,张慨言招来已方两大终极无间,商量着怎么把豆豆骗到他们学校电影院去一起看场电影。
乔丹:“我操,看电影还用得着骗?你把票给我,哥们儿就不信收不服他个小屁孩儿。”
秃子:“你懂个屁,一切老婆都是纸老虎,虽然明知道一捅就破一烧就烂可是你敢捅吗你敢烧吗?人家一发威,地球都得抖三抖。”
张慨言握住秃子的手热泪盈眶:“秃兄……”
秃子握住张慨言的手与其深情对视:“张兄……”
乔丹:“不是,我说你到底怎么把他给得罪苦了让他这么不原谅你呀?咱豆豆平常挺好一小伙子,连秃子他媳妇儿他都忍得了,怎么就对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呀?”
秃子:“对对,这事儿我他妈纳闷儿了有一阵子了,差点就把它列入我校十大杨乃武与小白菜儿了。”
张慨言:“唉,一言……难尽呐!这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脚趾的夜晚了。那晚的我丧心病狂、色欲熏心、卑鄙无耻、酒后乱性……,就把他给……嗯嗯……(挑眉做龌龊猥琐状),你明白了吧?”
秃子(一脸憧憬):“我操酒真是个好东西呀……”
乔丹:“我操你们这群下半身生物!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你丫才几岁呀?发育了吗你?”
张慨言:“怎么着你还不信呐?难道我们豆豆每次向你们提起我时不都亲切地称呼为‘流氓’吗?”
秃、乔:“人家压根儿从来就没提过你。”
张慨言:= =。
秃子:“不过哥们儿你做得够可以了啊,要有人对我有你对豆豆一半儿好,就是他妈黑猩猩老子也撇了媳妇跟他了。”
张慨言:“秃兄,我为什么……,爱上的不是你呀?”
秃子:“张兄……,迟rrr了eee……”
乔丹:“说正事儿说正事儿,甭他妈一见面儿就打屁玩儿!”
张慨言:“正事儿就是,一定要把程知著给我骗出来,哥们儿后半生的幸福就全指着两位了!两位,救草民于水火吧!”
秃子(摸下巴):“其实我觉得吧,正事儿应该是:有啥好处没呀?”
乔丹(猛点头):“然也然也,此言深得我心呐!”
张慨言(沉思良久,一咬牙一跺脚做大出血状):“必胜客!”
秃子:“带家属?”
张慨言:“成交!”
乔丹:“其实吧,那个电影我也挺想看的,被预告片儿弄得心痒痒呀。”
张慨言:“想都别想!电影只能我和豆豆一起去!闲杂人等往后站!”
乔丹:“唉呀,让我想想昨天那顿饭的钱到底是哪儿来的来着?……”
张慨言:“请请,请行了吧爷?不过说好了,你们只能后天去。”
乔丹、秃子:“成交!”
综上所述,豆豆被卖了。
于是元旦当天下午,程知著兄正襟危坐于寝室,忽见一女入,怒掷一票于衾间,曰:“秃子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老娘他妈的瞎了眼跟了你,你个陈世美西门庆君子剑岳不群!你去跟那个小妖精混去吧,老娘再他妈理你老娘的姓儿倒过来写(后得知此女姓王)!看电影,你和那个小妖精看去吧!老娘成全你!”乃出。秃泣,声如裂帛:“娘子嗳……”亦追出。
俄顷,秃复入,悲曰:“夫妖精,实我系泛泛女流沧海中之一粟也,因有意于乔兄,又奈何鸿雁在云鱼在水,乃嘱予转之以笺,实再无其他也!娘子,真真……冤死奴家了噢噢噢~~~(具体音调参照京剧青衣)。”
乔兄亦叹曰:“这他妈女人就是小肚鸡肠,老子可不敢要,甭管他笺不笺的,反正你也别给我,我也不想看。哎,那妞儿漂亮吗?”
秃愈加悲苦,执票于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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