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人一开始还不理解问题的严重性,以为他大概是又干了什么坏事让老人家不高兴了,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服软再在国内呆上一段时间,等沈老爷子消气之后再走不迟,可只有史南星自己知道,他的情况根本就没有那么乐观。
与沙蓬约定好的日期眼看要到,每接近一天就更多一些被发现的风险,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给对方的钱绝对不可能,而他完全预测不到届时拿不到钱的沙蓬会展开什么样的报复。
傻白甜的家人们一径劝说他以和为贵,退一步海阔天空,史南星不敢说沙蓬的事情,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崩溃地供出了自己买凶杀人的事情。
他不说也没办法,之前与他交接的那位燕市地头蛇从那通和他争执的电话后就再没联络过他,那位一直咬死了自己只是醉酒驾车的司机似乎也没能顺利被带出支队。史南星试图去探听消息,但有关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很高,就连他都探听不出太多细节。只知道近期燕市的治安一下收紧了,许多原本无法无天的地痞流氓都被带走调查。几天时间,燕市连根拔起了好些混混帮派,那个和他开展了亲密合作的著名地头蛇估计也没法扛过这阵风波。倘若对方被抓,事情就麻烦了。
史南星先前筹算好了所有的工作,动手的同时也正在准备出国,在他的计划里,此时的他早已经该徜徉在另一片无所顾忌的土地了,因此哪怕波浪滔天呢,他巴不得清清楚楚地告诉肖驰就是自己动的手,因此并没有太耗费精力去掩饰自己的存在。
哪知道棋差一招,他全没想到自己会在关口被拦下来。
他除了给家人压力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史家人从上到下被他的坦白吓得不知所措,这和他们原本设想里轻描淡写的恩怨太不一样了,史母失声痛哭:“你怎么那么糊涂啊?搞谁家的人不好,非得去搞沈眷莺家的,就沈眷莺那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你也不想想自己斗得过人家吗?!”
史南星听着母亲的哭声脸色阴沉:“我怎么知道姓林的是沈家的人?我单知道沈家有个沈甜甜,难不成你们的消息就比我灵通了么?”
沈家的家庭构成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从来不是秘密,沈眷莺只有沈甜甜一个女儿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说实话,史南星有一点后悔,他此前是真的没想到林惊蛰和沈眷莺有关系,倘若知道的话,他说不准就忍下那口气不动手了。
他道:“沈家真是欺人太甚了,林惊蛰明明一点事都没有,最多车撞坏而已,我赔他一辆新的还不够么?非得得理不饶人地把我扣在国内,他们想怎么样?让我去坐牢吗?!”
史奶奶听到这个后果立即抱着孙儿崩溃大哭:“可不行啊!咱们家就星星这么一株独苗苗,可不能被送去坐牢啊!”
“这也太过分了。”史母也愤愤不平道,“是啊,他家孩子明明一点事情也没出,还非得报复成什么样不成?那个什么姓林的,又不是沈眷莺亲生的,为那么一个再婚带进来的拖油瓶跟咱们正经的老相识过不去,搞的跟自己亲儿子似的,她这是犯癔症了吧?没听说这么干事儿的。”
史老太冷哼:“我反正没听说过有什么能把孩子当亲生儿子的后妈。”
史南星心中一突,立刻道:“我听说那个司机动手的时候,沈甜甜好像正跟林惊蛰在一起,差点被波及,眷莺姐发疯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史母狠狠地打了儿子一下:“你这个蠢货,干事儿之前不知道把对象弄清楚么?”
“行了行了!”老太太舍不得孙儿被打,赶忙把儿媳的手拉住,出声训斥道,“你打他有什么用?不如想想办法解决事情。沈甜甜那丫头也是个傻的,这个拖油瓶现在登堂入室了都不晓得,等到以后被抢家产的时候才知道厉害呢!”
史母抿着嘴陷入了沉思,史南星终于看到了一线生机,不敢耽误,赶忙又将林惊蛰和肖驰的真正关系告知给奶奶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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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眷莺再不掩饰林惊蛰的存在了,周末带着沈甜甜去父亲家里吃饭的时候,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个手提袋递给老爷子:“爸,这是惊蛰托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一屋子亲戚心思各异,老爷子倒是浑然不知的模样,直接打开袋子将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一看便笑了,原来是个古色古香的大烟斗。
他就爱好收藏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看烟斗的工艺就觉得喜欢,袋子里还有一个木质的小盒,打开来,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团扇。
扇面材质是绢丝的,手绣了一颗碧绿的苍松,是送给沈眷莺母亲的礼物,沈老太太简直爱不释手。两个老人一直以来已经收下了不少林惊蛰托沈眷莺和沈甜甜带来的东西,只是以往都是应要求偷偷给出的,此时从沈眷莺同以往不太一样的状态上,他俩便看出来变化,当即也跟着配合,老太太甚至朝沈眷莺身后看了一眼,当堂询问:“你就知道带东西,我外孙呢?怎么不知道带来跟我们见个面儿?”
沈眷莺笑道:“他手上还有工作呢,哪里脱得开身?始于地产现在正在发展期,听说是二中路那个商场快要交工了,这段时间把惊蛰忙得脚不沾地。等过完了这一茬,我一定把他带回家,让他亲自给你们泡茶。”
沈甜甜也娇滴滴地跟外公撒娇:“外公,你喜欢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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