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启安的性格就已经开始慢慢柔化。在同龄男孩都表现出一种成长期的冲动与攻击性时,启安的性格却变得愈发坚韧细腻。
宋语洁年少无知,偷偷交了男朋友,却不敢告诉家里人。于是就总带着男孩来启安家约会。泰寒松常年出差在外,家里只有启安一个人。约会的小情侣买不起电影票,就用启安家里的dvd机放泰寒松的藏片,三个人黑着灯窝在沙发里,津津有味的看着片子。
于是某一天,在电影里播放着男女亲热镜头的时候,启安转头看到了正偷偷打着飞机的宋语洁的男朋友。在那一刻,他突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性趣对象竟然变成了男人。
启安上了初中,关于性的认知渐渐被启蒙。那时,他的父亲泰寒松,已经在事业上走向了末路。接不了武打戏,去拍文戏,却又演技平平。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人们逐渐对他失去了兴趣。口诛笔伐,最是伤人于无形的利器,昔日声名显赫的天王巨星,如今沦落为了为一个三分钟不到的小角色也要哭求导演的男人。他接受不了这样失败的自己,日渐消沉,酗酒成瘾。他终日陷在对过去的回忆中,只觉得自己计划好的完美人生,全部都是毁于启安。
这样一个男孩,自卑又懦弱的男孩,怎么会是他泰寒松的儿子。他的出生是一场错误,给所有人带来了不幸。
泰寒松在发现启安是同性恋之后,那种厌恶憎恨更是上升到了一个顶点。
你这么恶心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儿子。你天生就有病,同性恋!他恶心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每一次的暴力毒打,总会伴随着诸如此类的谩骂。
后来泰寒松愈加颓废,他总算还有点钱,有点在普通人眼里残留的名声。他开始依靠各种女人来慰藉自己,听着她们在床上的赞美,在幻想中寻找过去的荣光。
这样的行为,使启安对女人愈发厌恶,连同对自己的性向,也愈发无法接受。
在他幼年的意识中,总认为性是恶毒的、是罪恶的,伴随着痛苦与疾病,肮脏不堪。
在青春期的发展中,他开始压抑自己。
而这种压抑渐渐转化成病态的扭曲。
他是一个连自慰都会产生愧疚感的人,每次发泄过后,内心都充满了极端的自我厌恶。
后来渐渐长大了,他对于性却愈加冷淡。
在同龄男孩大肆讨论这女人,对异性充满好奇的时候,启安却发现自己对的性已经完全失去了幻想。他无法接受与女人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而更无法接受会对男人产生渴望的自己。
他甚至渐渐开始无法勃起。有时,就算勃起shè_jīng了,也完全没有快感。
这种自卑让他心理病症愈发加剧,从性冷淡,逐渐转化为了性无能。
他被诊断成为了躯体化障碍。
——躯体障碍症(ion disorder)是一种因为心理因素而导致身体病变的病症。患者遭受大量的,周期性的疼痛困扰。这些疼痛并非来源任何物理上的病变,或者是任何药物作用,而是心理因素造成的。这种心理症通常伴随着性功能障碍一同出现。男性病人常主诉勃起不能和shè_jīng障碍。并各种神经系统体征,如焦虑、抑郁等。
对启安来说,每当他有关于性的反应或想法时,他就会觉得全身疼痛,呼吸不畅,恶心欲吐。
直到他发现了生命中的一个例外。
——苏若。
……
第17章 无法触碰的过去
在横店拍摄了大约一个月,两人回到了北京。叛将已经从电影院下架,亚洲区票房总收益二十亿元。影片下架的那天,剧组的主要成员和投资方坐在一起,开了一场庆功宴。
宴会上,启安竟然意外的见到了安可。小半年没见,启安差点没认出她。她在《再见》剧组的时候,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带着黑框眼镜,身材虽然娇小,却有一股干练利落的气质。这次见面,安可却穿了一条低胸的连衣裙,衬着她那头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妩媚妖娆。
“怎么,看呆啦?认不出我来了,安哥哥。”
她还是那么活泼开朗,一见到启安就上来调笑他。她甚至故意撩了撩头发,挺了挺sū_xiōng,分明是要看启安不好意思的模样。
启安果真害羞了,接过苏若的外套,扭头帮他在椅背上挂好,等安可落座,才回头和她说话:“你卷发比直发更有女人味。”
安可笑起来,“我可是一直很有女人味的。”
启安笑了笑,凑过去问她,“你怎么来啦?还和刘老板一起来的……”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人到中年的刘老板,有些话不知该不该问。
安可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一下笑道,“你可别想歪了啊,那是我舅舅!我档期很满,这次就在北京留一天,这次特意让我舅舅把我带上的,不然你都别想看见我了。”
启安尴尬的笑了笑,左右趁着没人注意,从包里抽出了两张卡塞给了安可。
安可愣了一下,不高兴的推辞:“你这是干什么呀。”
启安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声对安可说:“刚过完春节,不能让你白叫我哥哥啊,来,给你红包。”
安可被启安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也装出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伏在他耳边问,“你给我塞红包干嘛呀,你们公司还管报销这个?”
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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