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病,也没道理继续躺着了。陈栋从床上坐起来,动作之间牵动了浑身酸痛的肌肉和被插肿的后头,疼得他一哆嗦。
陈栋使劲抓了抓自己硬茬茬的短发,深呼吸好几下。
他妈的,就当被狗啃了!
陈栋真是挺佩服自己的,一般人遇上死变态大流氓qiáng_jiān,怎么也得在家躺上几天吧,可他呢,第二天照常背着包赶去上班。
就这工作精神,老板怎么着也该给他颁发个劳动模范奖章吧!
之后的日子,陈栋过得还算正常。他年轻体壮,除了前两天上大号比较痛苦,还有就是穿衣服磨得奶头疼,身体其他部位的酸痛和沈意留下的痕迹很快便恢复了。
而沈意那孙子后来没再出现,那天在会所发生的事也压根没人提起。
就是月底发工资的时候,汪经理私下找到陈栋并递给他一沓钞票。
陈栋斜着眼,冷飕飕地说:“汪经理,什么意思啊?”
“你来会所一年多一直干得不错,这是专门给你发的奖励。”
“那怎么不走财务呢?”
汪经理笑得意味深长:“你在社会上这么久,有些事问得太清楚明白又有什么意思呢?该糊涂的时候糊涂,这才是聪明人啊。”
汪经理见陈栋站那儿不接,直接将那叠钞票塞到他手里,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陈栋拿着那叠钞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塞进包里。
此时临近春节,会所的生意较以往更为红火,服务人员个个满脸喜气。每年这时候,客人们往往格外大方,给的小费加一起都快赶上他们半年的收获。对于春节期间选择留下工作的员工,会所不仅会给加班费,额外还会包上鼓鼓的红包。不少外地来g城打工的人会因此放弃回老家过年的机会,选择趁机在此赚足丰厚的票子。
当然,还是会有不少人选择与家人团聚。
陈栋早早订好了火车票,准备这个春节回趟老家。他的家乡在千里之外的城乘坐火车需要近十几个小时。
春运期间,火车站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大包小包去往全国各地的乘客。陈栋买票买得早,他运气不错。买到了硬卧下铺。将行李放好,同铺的其他几名乘客也纷纷上了车。
陈栋对面床中铺下铺的是两个互相认识的小青年,一上车就坐下铺床上开始碰头玩手游。上面的中铺是位中年大叔,放下行李就爬上去躺着了。
陈栋收拾好东西,取出保温杯去车厢中部接热水准备泡茶,刚回到铺位前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正背对着他,拿着车票同下铺那两个小青年打商量:“您好,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我爸爸身体不好,请问能不能和你们换一下铺呀?”
姑娘的声音挺好听的,其中一个青年百忙之中抬眼,见姑娘长相很普通,又将目光落回屏幕的游戏上:“你什么铺?”
“就是您这儿的上铺,请问能不能麻烦您,和您换一下?”
“知道你爸身体不好,不能早点儿买票吗?”
“我给您补票钱可以吗?就换一张,真是麻烦您了。”
“我和我朋友身体也不好,爬不上去。”
众所周知,火车硬卧的上铺空间狭小,除非特别喜欢睡上铺的,一般人爬上去躺着都会觉得憋屈难受。
姑娘也知道人家不乐意换也没办法,春运的车票难抢,就这两张上铺还差点没买着。想到爸爸的身体,她愁的不行,要不干脆找列车员想想办法吧。
“我和你换吧,我是这张下铺。”陈栋见姑娘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憔悴,佝偻着背,看着的确像生了病的样子。
“啊,那可真是谢谢您了!我给您补钱吧!”姑娘没想到刚碰了壁就立刻遇上好心人,再一看抬头陈栋的相貌,脸顿时红了,急忙连声道谢。
“不用,这是你们的行李吗?我帮你们放到行李架上吧。”
陈栋其实想的没那么复杂,那两个小青年人家也是花钱买票的,不乐意换也没什么,别人怎么样他管不着。虽说他也不爱睡上铺,可他一个老爷们出门在外,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姑娘和她爸爸坐到下铺又是一顿感激,热情地拿出水果零食要塞给陈栋。
感谢的话落在对面那俩年轻人耳朵里多少就有点不是滋味,总觉得在讽刺他俩似的。
刚才同姑娘接话那个阴阳怪气地咕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大家伙都听到:“装什么好人啊,还不是想泡妞。”
这下陈栋可不干了。
他放好行李,将之前放在床铺上的保温杯重重扣在餐台上。
“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小青年光顾着玩游戏和嘴贱,压根没注意自己说的这人是圆是方,被那“砰”的一声震得抬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低着头,凶神恶煞地盯着他。那男人身高至少一米八五,黑色的长袖t恤袖子卷起,露出手臂上强健的肌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狠角色。
“大、大哥,我没说什么。”
“哼。”陈栋瞪了他一眼,见那人低下头认怂,才冷哼一声不再计较。
陈栋拒绝了姑娘递过来的水果零食,直接脱鞋子爬到上铺。天色渐渐暗下来,陈栋玩了玩手机,在摇摇晃晃的火车硬铺上陷入梦乡,一觉醒来列车已经驶入h省境内。
雪花纷纷扬扬,陈栋望着车窗外银装素裹的北方景色,一时百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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