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事情,我会尽力周旋,你不要担心。”爸忽然语重心长:“生生,与将对你,颇用苦心。”
我一震,低下头去。
接下来几天,静心冥想。牢狱,反而成了清修之地。把与将和我,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想。为何身心皆降,仍落个一败涂地、万劫不复、如此黯淡的下场?自己的原因,原来这么大。总把眼光,放在与将身上,却不曾回头来看一看,自己浑身的漏洞。我苦笑,摇头。越笑越坦然,越笑越懊悔。蹉跎……
几次提审,我不认罪。本来无罪,如何认。我知道,外面多方人马正在为我撕杀拼搏,血流成河。其中,有与将。那个恨不完,爱不完,叫我失了魂魄肝肠尽断的男人。我发誓,我要变身。让与将再没有能力囚着我、困着我。我去囚着他、困着他,高傲地展示自己的身段,让他追得失去方向,眼睛无法离开一刻。无论为复仇也好,为爱情也好。按自己的意愿,做一只翱翔的鹰。与将心上唯一的真,我不再求。我夺。
书亭来见了我几次,在玻璃的对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强忍着瞒不住人的焦虑,向我保证:“生生,一定会没有事的。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之所以强求他人相信,不过是因为自己也没有把握。我并不点破,轻轻点头:“好,我相信。”
等待判决的日子,在一次又一次的接待探访中度过。连与将,也再次来看我了。
走进探访室,就看见他乌黑的眼睛。高大的身躯,毫无拘束地坐在对面。他凝视着我,如我凝视着他。一步步靠近,就象摄影机的镜头,慢慢拉进,让我看清楚他的脸。
我穿着囚衣,坐下。并没有颓态,也没有激动,我安安静静,要在这灰暗的牢狱中,做一个等待翱翔的鹰。绝对不要,再在与将面前显出软弱无能。不等他开口,我淡淡说:“你瘦了。”
云淡风轻,将他这常说的第一句反馈一次。
与将一愣,眼里,带着诧异和些微想掩饰的感动。他低头看看自己,笑:“对啊,瘦了点。”又问:“生生,你还好?”
他笑得温柔,我差点又要犯傻,认真地问他:与将,真的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做的?幸亏,我忍住,仅仅还他一个微笑:“我很好。”
与将看我好长一段时间,说:“生生,你变了。”
“是吗?”我问:“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与将避开话题:“我会把你救出来。”
“准备多点武器劫法场吧。”我无所谓地说:“马来西亚运毒是死罪。”故此,书亭才急成那个样子。再有势力的家族,在国家机器的面前,恐怕也难直起腰杆。
与将紧紧盯着我,轻轻说:“生生,我好想你。”轻柔的语气,淡得没有任何味道的声调。
心里一热。回忆,所有曾经在与将怀里度过的时候。我轻轻答道:“与将,我也想你。”把缠绕在肠间的柔情,通通倾注在这话里。也许是这种改变太奇怪太令人不敢相信,与将对我的回答,怔了很久。他的反应,比当初我答:我不后悔,时的圆滑顺畅,差了太多。看他千年难得一遇的纰漏,我趁热打铁,将手按在隔绝我俩的玻璃上:“与将,我们的信任,已经支离破碎,那么……爱呢?”
昨天怕将爱意宣之于口,只恐成了与将对付我的法宝。今日,已无惧。
与将再震,很快镇定下来,对我从容一笑。斯斯文文,好一个贵气男人。“生生,我一直都爱着你。”
我欣然一笑:“我也是。”
多有意思,象一个有趣的游戏。把对方用情陷在自己掌心,看他为我痴狂为我流泪,七情六欲,全在我手。成为绝对被爱的一个。我曾经是输家,以后呢?
在与将的目光下,我安然离开探访室。拐过门,我掠掠头发,微笑起来。这次的交锋,我满意。很满意。
不担心即将到来的审判,虽然很清楚,我势必被判死罪。因为有人会救我。舍弃不下,他只能救。所以该忧愁的不是我,而是他。愁吧愁吧,为我伤心难过哭泣自责吧。我是如此爱你,与将。
感谢爸,他用一句话,还我争夺的雄心、胜利的壮志。情场,原来也是战场。
终于,快到宣判的日子。外面情形不明,可是有点忐忑。如果稍有差池,真要在这里葬送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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