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眼睛瞪得比牛还大,我真的好怕他忽然心脏病发作。
空气里只听到沉重的喘气声。
张澎很聪明,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松开我的腰,收起满脸的温馨笑意。走到我身边,侧头问我: ”伯父伯母?”
我想警告他不要离我爸太近,我可不希望爸的拳头落到他帅气的脸上。
妈把张澎上下打量一番。
”我不知道你是谁。” 妈颤着嘴唇对张澎说: ”可是小澎只是个孩子,他什么也不懂,我求你放过他。”
妈的眼泪一滴滴从脸上滑落。
她对张澎说: ”我只是一个母亲,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是最重要的。” 她哭着对张澎说: ”你也应该有母亲,你想想如果自己的孩子………….” 她哽咽地无法往下说。
爸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仿佛一个不留神,我就会再度消失。
可是………那个时候,我的眼光却只放在另一个地方---------张澎。
我怕他转头,对我说: ”小爱,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我的第一个、除了张澎以外唯一一个男朋友,就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于是我喝得大醉,却遇到张澎。我以为我会伤心上一百年,却在第二天就将此人忘得一干二净。
我一直瞪着张澎,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想,如果他真的叫我回去,我要醉上多少天,才可以忘记他?
他终于转头来看我,这动作在我看来就象电影中的慢镜头。我的手忽然之间颤抖得无法控制。
”小爱…….” 他对我轻声说: ”我有点昏……..”
我做了很多思想准备,想好他说话后我应该有的反应。
但这句话却不在我的预计之中。
有点昏?
当我还绞尽脑汁猜测这三个字里面的深意时,张澎已经倒下。
他软软倒在我脚下,在我看来就象一座永远不该倒的山倒下。
心,忽然被抽干了血液。
”张澎!” 我大喊一声,扑在他身上。
他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张澎!张澎!张澎!………..” 我状若疯狂,反复尖叫着他的名字,直到看着他进了抢救室。
魂不守舍等了多久,我不大清楚。
张澎被推出来的时候,我急忙向前,几乎扑倒在他的床上。
”张助……..” 张澎的另一个助理陈平在旁边扯扯我的袖子。
我抬头,强稳住心神,随他走到一边。
他斟酌一下用词,对我说: ”张先生的脑部有一个肿瘤,上个月就已经查出来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用心惊胆战的眼光望着他。
他说: ”张先生吩咐我们不要让你知道。”
”总可以治疗吧。” 我找回自己的声音。
”国际上做这种肿瘤切除手术的是美国的威斯博士,可是……..” 他瞄我一眼,叹气道: ”威斯博士不肯为张先生做手术。没想到,肿瘤这么快就压迫到神经。”
我问: ”不肯?为什么?”
陈平摇头: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以前有点过节吧。”
”陈助,准备飞机,我要亲自见威斯博士。请立即安排。” 我不是去见他,我准备求他。为了张澎,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陈平的能力很强。下飞机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见到威斯博士。
没想到他那么年轻。
”张爱澎?” 他玩味地念我的名字。
我向他伸手: ”你好,威斯博士,我是张爱澎。”
”张爱澎……..” 他握住我的手,直直盯着我的脸: ”你是张澎的情人?”
我很不自在。也许我在中国已算惊世骇俗的开放程度,在美国还上不了档次。我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着。
他审视我一会,傲然说: ”你长得一般。”
真是伤人自尊!
我恨恨瞪着他,正想反唇相讥,他忽然说: ”但眼睛很象一个人。”
我一愣,问: ”李穗扬?”
他不理睬我的问题,啧啧摇头: ”不是眼睛象……..” 他皱眉头,仿佛在找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词。 ”感觉象……应该是感觉象。”
”威斯先生,我不是过来和你讨论我和李穗扬的。” 我咬着牙说。
他欣然点头: ”我知道,你来求我帮张澎做手术。我可是这个圈子里的第一权威。” 他自信地微笑。
”不错,我是来求你的。” 我开门见山: ”请问要有什么条件,才可以让你为张澎做手术?”
本以为有一场艰苦的拉锯战。
没想到他也很爽快,对我竖起一个手指: ”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知道,有的时候一个条件,往往比千百个条件更难以应付。
但他提的这个条件………
”陪我上床,就一次。”
我望着他。这个条件如果在中国的七十年代,也许是宁死不从的,但是开放的今日,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我问: ”为什么?”
他反问: ”你是张澎的情人?”
我点头。
他又问: ”你和张澎上过床?”
我点头。
他说: ”我曾经爱着张澎,他却不要我。我要你陪我上一次床。” 他的笑容太落寞,我居然有点同情他。
什么怪逻辑!
我差点笑出来。用ròu_tǐ解救自己的爱人,这么伟大的情节我也有缘遇到。
”没问题……..” 根本不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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