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的楚漓今日没戴面具,真真的素颜青丝饰华服,若不是他身后一步走着秦泊,怕是很多人一时都猜不出他是谁来。
清秀白净的脸庞如温玉,黑亮圆润的眉眼似摹画,细挺英气的鼻骨如雕砌,淡粉濡濡的薄唇似桃里,配之镶玉美冠束长发,一身淡青色描边绘竹的扎腰锦服,楚漓整个人显得气贵神华,卓雅不凡,就连俊名在外的秦泊,与之相比竟也要势弱几分。
甘柯儿目瞪口呆,指着楚漓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他、他,怎会换身打扮,竟如此、如此的......”
尽管甘柯儿话没说完,但林念柔却早就懂了她的意思,毕竟她此刻的惊讶也并不比甘柯儿要少。这楚漓,在临水镇初见时,虽然模样俊俏,但穿着却是随意,说好听是朴实无华,要往难听了说就是乡野土气,任谁也不会将他和一大派少主归于一人。谁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几日不见,他还真似变了个人,虽说穿着打扮为其增色不少,但那多出的几分金玉少年郎的潇洒fēng_li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
看着众人望向楚漓的目光,虽说大多只是毫无他心的惊艳,秦泊却渐渐冷了脸。他上前一步低声向楚漓问道:“今日怎么不戴了?”
楚漓正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听了秦泊的问话,茫然道:“戴什么?”
“面具!”
“哦,被我不小心捏碎了。”楚漓这才注意到秦泊的脸色,奇道:“干嘛这副表情?难不成为了那小东西你还恼我?”
秦泊轻叹口气,“不是恼你,只是......我再为你买一个可好?”
“不用了,戴着憋闷,何况乔漠定是早就猜出来了,我干嘛要委屈了自己?”
秦泊一时无言以为,楚漓也不再说话,只继续向早已等在凉棚下的自家门人徐行过去。
他们身后十余步外便是乔漠,与前面两人的俊秀雅致不同,他整个人从上到下由内至外都透着沉稳和冷漠,只能算略显俊朗的脸上,唯一的亮色便是那双墨玉般的眼眸,可眸中的神采却也是同样的淡然如风。
乔漠也看见了众人对楚漓的异样神色,他面上不动,心中却也暗暗思量。楚漓的眉眼细看起来,倒是更像娘亲两分,不知会不会惹起有心人的猜疑......
转眼日已正中,宫正沧领着宫天翔、宫赐等人由远处渐近,直至那高台旁,待宫天翔随着宫正沧跃了上去,周围众人都是精神一振,心中大呼,好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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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正沧先是礼让四方,客套了一番,才语气一转,满是意外神色道:“怎会还有如此多的贤侄未到?不知是何缘故?”
下面的人们低低议论起来,突然有一人大声呼喝道:“你们宫家故意为难,何必装作不知道!”
随即便有接二连三的起哄附和之声在各处响起。
宫正沧浓眉紧皱一下,旋又展开,脸上添笑道:“请大家稍安勿躁,且听宫某一言!”见众人渐渐安静,宫正沧又道:“这两句诗谜说难也不难,只要略通文墨,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出答案来......”
听了这句,楚漓轻笑了声,似想起了什么,扭过脸斜眼看看坐在他左手身后的胡正阳,余光却发现有两人也正在直直看他!楚漓正眼看过去,稍近一人额系玉带,青紫华袍,见楚漓看过去便灿烂一笑。楚漓虽不认识他,却也基于礼貌回了一笑,便转脸朝那第二人看去,谁知角落那人竟是乔漠,楚漓立时表情就僵了,朝他微微弯了两下嘴角就赶忙坐正回去。
“乔漠怎会坐在后面?”细想不对,楚漓压低声音问身旁的秦泊。
秦泊回头看了眼,“虽然这座序宫家分了前后贵次,可若他想坐在那里,谁又能拿他如何?那里人少闲静,定是合了他的心意吧。”
楚漓“哦”了一声,转回继续听那宫正沧的讲说:“......那寻到答案的几位贤侄又要作何算?宫某设题只为看看他们的用心与急智,诸位实在不能将之错判为为难之意啊!”
“那就快看看谁寻到了呗!”
“就是!别说那些没用的,看他们都寻得什么来!”
两三人的带头叫嚷又激起了众人的哄声,宫正沧笑道:“也好。不知哪位贤侄愿意先来?”
一片寂静,众人都看向连带楚漓乔漠秦泊在内的十一个人,神色各异,却大都有那么几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站在宫正沧身后的宫天翔趁此机会朝盛月楼的坐席看了眼,状似随意地抬手轻弹了下肩袖上的浮灰。
盛月楼中一人站了起来,前迈两步,抱拳左右一礼,朗声道:“在下不才,宫庄主出的谜题虽然猜出了,却无能寻来,苦思之下,倒想了个取巧的法子,暂且拿来一试。”
楚漓耳边传来秦泊的解说:“今次盛月楼派出挑擂的两人都是当代楼主冷彦城的幼弟冷彦峻之子,一名冷玉寒,一名冷玉青。这当先站出来的便是长子冷玉寒。”
楚漓了然地点了点头,便见那冷玉寒转身走至摆放酒水的矮几边,取了一件抹金的酒杯回来,周围的人群中立马有人恍然道:“以杯代镜!”
“不错。”冷玉寒点头应道,将杯口向众人展示了一遍,“虽然此物做不到‘诚不欺’的地步,却也模糊可见。这仅是在下愚智,献丑了!”
冷玉寒话音刚落,盛月楼中又有一人站起,拿了几上用来装盛鲜果的抹金盘子,朝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一脸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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