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大风逐渐停歇,马程峰睁开眼一看,山丘上月光如洗,把半山腰下的林海都映成了银白色。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呼呼的阴风正在往屋里吹着。
风中好像残留着些许血腥味,他刚才一刀肯定是伤了门外的东西,他想低头顺着血迹去寻,可一低头,血迹没发现,但门外却多了一个东西……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
“啊?”马程峰惊呼一声,赶紧踹开这晦气玩应,反身关了门。
“怎么了?那到底是个什么呀?”楚湘云没看见那颗骷髅头,要不然肯定又该吓哭了。
“没什么,我想可能是咱俩看走眼了,刚才应该是只黑瞎子扒门,被我伤了后跑远了,放心吧,今晚它不敢再来了。”虽然嘴里安慰着楚湘云,可马程峰也有点想不透。刚才外边敲门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何他要留一颗骷髅头在地上呢?这是在警告他们什么嘛?
不过被七星刃戳中那家伙伤的肯定也不轻,最起码今晚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他插上门栓,长嘘一口气对湘云说:“好了,没事了,都折腾半袖了,反正今晚咱俩回不去,你去睡会儿吧。”
“那你呢?”
“我……我守着你呗!怎么?难不成你还邀请我……这火炕可不大呀!”马程峰坏笑道。
湘云嘴角上翘露出一个迷人的小酒窝,煞有其意地在马程峰胸口上轻轻拍了几下,转身爬上了火炕,盖上了大衣。
“湘云姐……你们江南女孩……都这么风……骚吗?”
“哼!你才风骚!你们全家都风骚!不解风情!睡觉!你好好做你的门卫去吧!”湘云没好气道。
马程峰无奈地耸了耸肩,委屈地一屁股坐倒在地,只好盘腿抽起了闷烟。女孩的心事你别猜,你别猜,你猜也才不明白!
楚湘云不像马程峰天生是个贼,跟着大宝跑出来这么远早就累坏了,又被吓的不轻,躺下没多大会儿睡着了。她虽然怕,可却丝毫不担心会发生意外,因为身边有这个不解风情的男孩,他就是她的守护神。
马程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聆听着那个不明生物的声音,但屋外半山腰上是是一片死寂,除了偶尔会传来几声岭子里的老鸹鬼叫外甚至都能清晰的听到楚湘云的呼吸。
“它”走了吗?还是……
以马程峰的脾气,真想冲出去顺着那家伙留下的血迹追上去看个一清二楚,但这里是古老的大兴安岭林海,林海之中让人类无法解读的秘密太多太多了。别说他,就算跟兴安岭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憋宝客马四海也不敢触碰那最古老的禁忌。
东方渐渐放明,鸟儿们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鸣叫着,马程峰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程峰几点了?天亮了吗?”湘云戴上眼镜迷迷糊糊问。
“六点多了吧?你再睡会儿吧,山里日出晚,太阳不完全出来夜里觅食的野兽是不会归巢的。”马程峰把自己的大衣给她盖在了身上。
“哎?你还真生气了呀?”马程峰刚想转身,却被她拽住了。她说话的声音是江南女孩独有的那种柔美,再加上对马程峰本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所以声音有些发嗲,听的马程峰打了个哆嗦。
“没,没……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小气人。湘云姐你再睡会儿吧,我守着你,放心!”
这时,突然他就听到门外隐约又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距离他们不近,但很明显,来的应该是个人,而且体重很轻。
他抽出七星刃,再一次贴在了门板上,不敢放松警惕。
“那……那东西又来了吗?难道不是兴安岭里的什么冤魂厉鬼吗?为什么早上也会来呀?”
“汪汪汪……汪汪……”门外竟然传来了狗叫声。
“程峰,可能是赵家岭的老乡们来接咱们了吧?”湘云问他。
马程峰手握七星刃不敢轻易推开门。那些岭子里的小家伙们智商可绝不亚于活人,他还清楚的记得在草原上的时候,那只老狈为了瞒过他竟然身上套着一张死孩子皮。
“汪汪……汪汪汪……”外边的狗儿跑到小木屋前不停地吠叫起来。
“马大哥?湘云姐?你俩在这儿吗?”竟然是马丫的动静。
马程峰长出一口气,紧绷的那根神经也终于松了下来。
推开门,只见屋外那瘦弱的山里丫头牵着一条细长的猎犬,另一只手扛着一杆一米长的猎枪小脸蛋红扑扑的。
“忆甜,这时候见到你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呢?”湘云冲出去抱住马丫,山里姑娘可能还不太习惯这热情似火的礼仪,有些难为情。
她推开楚湘云凑近小木屋嗅了嗅,然后双眉紧锁自言自语说难道是那东西?
猎犬也捕捉到了地面上的特殊血迹,竟表现的时分暴躁,呲牙咧嘴的直哼哼。
“丫儿?你说那东西是什么?”马程峰问她。
马丫没有直接回答,她脸色不太好看,可能是跑了太远,这口气还没喘上来。
“你们昨晚到底是跟着什么东西跑来的?”
“我要是说大宝把我们带来的,你信吗?”昨夜诡异的遭遇要跟旁人提及,估计都得被当神经病,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且不说有没有这体能,难道他会邪术?能让一只黄皮子心甘情愿地上吊自杀吗?
“我信!而且我可以猜得出你们昨晚看到了什么。”没想到马丫竟没有怀疑。“是不是吊死了一只黄皮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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