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有什么吩咐?”
“今儿我董三立有点不仗义了,让我师弟颜面扫地,这日后喜子还得在宽城子混呢,传出去不太好听,去,打发了那几个小崽子。”啥是真正的江湖大佬,这就是权谋之计。既顾忌了佟四喜的脸面,又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再看跪在面前的董三立,连个屁都不敢放,低着头,脑门上冷汗直流。
“好嘞,兄弟们,走了,这儿没咱的事了。”
四五十号响马盗匪一一退出了墓室。墓室中,最后只剩下盗门内部这几个人和马程峰他们几个。
“程峰啊,你们也回吧,这儿没你们事了,都是我们老一辈的恩怨,你们还小,去吧。”董三立此刻早已勃然大怒,但对马程峰说话的时候依旧面露慈祥笑意。
马程峰不是非要蹚这浑水,但事已至此,金童穴主墓室就在眼前,九十九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了?怎么也得看看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但墓室中的确人太多了,这是盗门老一辈人的恩怨,这么多外人在这儿确让董三立有点难做。
“小狸,带他们几个先出去等我。”
“哦,那你当心哦,那个棺材里的东西不是黄皮子,你最好不要靠近,里边邪气太重了。”胡小狸嘱咐他说,然后招呼那咻和常小曼也推出了石室。
墓室中,除了盗门三老,还剩下马程峰,马老二,老瞎子以及马丫了。墓室大门轰隆一声关上了,墓室中的空气也仿佛在这一刹那凝固了一般。
“喜子,起来吧。”董三立伸手把曾经被逐出师门的师弟扶了起来。
佟四喜低着头,站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喘一口。
“喜子,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董三立的语气有所缓和。
“没……没人,我就是好奇……好奇!”这条好狐狸竟然也有怕的时候,说话的动静都在颤抖。
“抬起头,看着我!”他厉声喝道。
佟四喜微微抬起头,一双浑浊的老眼中,神魄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直视大师兄的眸子。他们师兄弟从小是一起长大的,甭管现在变成啥样,彼此之间肚子里有几两墨水都是心知肚明,想在师兄面前耍花样根本不可能。
“喜子,当着师兄的面就别撒谎了,咱们哥三都这么大岁数了,有意思吗?”马四海背对着他俩坐在石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老汉烟。
按岁数说,马四海在师兄弟间年龄最大,要年长董三立十岁有余,但董三立是吴功耀的亲儿子,故而称他师兄。佟四喜岁数最小,比董三立还小六七岁呢。佟四喜在师兄弟四个里脑袋最好使,心眼多,俗话说,淘气的孩子长大了都有出息。佟四喜也不例外,小时候经常闯祸,闯了祸回到山上第一个就得去找大师兄,董三立没少帮他背黑锅挨他娘揍。
“是……是老毛子!”他终于说实话了。
“你确定是老毛子?不是鬼子?”董三立又问。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师兄相信我,喜子已经痛改前非,绝不会再跟小鬼子有半点往来了!”
“哼哼……真是狗改不了****。你一身本领为何总是愿意给别人当狗呢?难道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以至于可以悖逆师门,甘心国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佟四喜这人是个天生经商的好材料,这老东西一身鬼道心眼,向来做买卖是包赚不赔,他不占别人便宜那就是失败。可表面上呢,总是让人觉得他这人仗义疏财。但别人不了解,两位师兄能不了解他嘛?
“师兄,喜子之知错了。我虽然好财,可却从没有忘记过自己出身盗门,从没有做过悖逆师门的事呀!不信……不信你问二师兄?我是不是没有为难他?”他这话说的不假,原本马四海也是来找这龙须树下的金童穴,半途中遭遇了佟四喜的伏击,人马损失过半,他也失手被擒。原本,此事不易泄露,佟四喜手底下人也多次劝他杀了马四海灭口,佟四喜非但没有做,反而是,谁敢说杀师兄,立刻就崩了他。可见他们师兄弟间情分之深了。
“这事咱先不提,那程峰呢?还有其他黑龙屯的老少呢?多少口子人?恩?这么多条人命,是不是也得偿还呀?”
佟四喜解释说:“那不管我的事呀,黑龙屯因为马程峰上次救了赵家后人后,已经是种下了祸根,引来了黄仙姑的诅咒。另外,他们几个孩子一直在背后跟着我,我只是设计困在疑冢里而已,也并没有下死手呀?”
“哼哼……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巧舌。难怪小时候但凡做大买卖,我爹总是派你去踩盘子了。”董三立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马程峰一直在旁静静观察着,他发现,董三立贵为盗魁,但好像心中有所顾忌,并不想杀佟四喜。他其实完全可以不问这句话的,问了,就是在给佟四喜找台阶下呢。也许这就是权谋之策。
“四海,你说此事该当如何处理呀?”这老头一身心眼,关键时刻,把包袱丢给了马四海。
马四海能怎么说?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是同门师兄弟,关键是自己孙女也没事,也就不好深究了。“师兄,只要喜子能痛改前非,经一事长一智,日后不再做这有损阴德的勾当,我可以不追究。但是,黑龙屯此次损失惨重,他必须赔!”
“赔!赔!肯定赔!师兄要是不说,我也得拿钱出来安葬老少爷们,只是来的时候有些匆忙,没有来得及进屯子去,待咱回去后,所有兄弟丧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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