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告诉冯远山,对方不介意冯远山受伤暂时失忆,择了黄道吉日完婚,即为冯远山冲喜,也为生病的冯老爷冲喜。顾及冯远山身体不好,冯安则全权代劳为他张罗婚事,冯远山不反对,尽管他不记得媳妇长什么样,对方至今也未曾来别院看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冯远山整天累得慌,也没力气考虑太多事。
半晌,冯远山拿起手里的夜昙花,他忘记了当时的场景,只隐约记得几天前,这朵花悄然出现,静躺在他的枕边,他睡醒时闻到了一股淡雅的香气。夜昙离开了枝头,在妖力的维持下静然绽放,花瓣的光芒柔和又美丽,让冯远山心里一暖。
伴随夜昙的出现,冯远山平淡乏味的生活多了一份清醒,也多了一丝困惑。每夜,他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
一名身着白衫的青年侧身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握着一支竹笛,悠扬的笛声让冯远山的心情难以平静,冯远山大步走上前想要看清对方是谁,可他每次往前一走,梦立刻醒了。
冯远山始终看不清自己的梦中人。
他手握夜昙发呆,不久,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冯远山稍稍别过头,他抬眼望向逐步走近的易风。冯远山眼底闪过些许惊讶,见到易风的刹那,他心里淌过强烈的莫名情绪,他认识这个人,哪怕他不记得对方的姓名。
易风慢慢走到冯远山跟前,他感受得到冯远山四周环绕的气息不同以往,令人不舒服的妖气透着压抑,他拂去不愉快的感觉,微微扬起嘴角,拿出一朵绽放的夜昙递给冯远山。
“你是?”冯远山略感困惑,自从他住在别院,他似乎就忘掉了从前。
易风笑道:“你的一位朋友。”
冯远山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但他的感觉告诉他,易风与他梦里的人颇为相似,虽然他没能看清梦中人的相貌,可冯远山有一种相当特别的感受,他认为,他如若看清对方的模样,梦中人应该拥有面前这人的绝色外貌。
仅是一眼就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易风没再客套,他在冯远山对面坐下,扬手拂了拂石桌,桌面立即出现了一个棋盘,易风问:“下一局棋如何?”
冯远山的视线直直落在易风脸上,易风确有让人惊叹的容颜,可惜易风的双目黯然无光,不然一双明亮的黑眸会使得冯远山更加深深着迷。
权衡再三,冯远山努力赶走倦意,答应与易风下棋:“我受了伤,许多事情不记得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易风。”易风不急不忙的自报家门,他怕冯远山没听清,于是牵过冯远山的手,在对方手心书写自己的姓名。
手指触及掌心的瞬间,冯远山的心跳不禁快了半拍,不仅对方的模样与气息非常熟悉,就连皮肤的触感也熟悉的让人分外流连。
冯远山下意识拉住了易风的手,觉察到易风的惊愕,他又稍稍松开了丁点,他忍不住打听更多:“我们以前是怎样的朋友?”
“彼此熟悉的朋友。”易风回道,熟到冯远山可以在他的房间过夜,可以睡在他床上脱掉他的衣服,亲吻他的唇,抚摸他的身体,撩起彼此的yù_wàng。
这些话,易风无法说出口。
幸好冯远山没再继续往下问,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冯远山与易风下了一局盲棋,但下棋期间,冯远山关注的重点始终不在棋局,而是易风。他对这个人情感反应太过强烈,他不停告诉自己必须赶快想起和易风相关的事情,可想到头疼他也没能回忆起丝毫。
下棋心不在焉,冯远山毫无悬念的输了。
成功获胜,易风不由地笑了笑,冯远山对他在意越多,恢复的机会越大:“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目不转睛地看我?”
闻言,冯远山一阵尴尬,他以为对方看不见,不会留意到他的视线,他别过头:“我在想,我们以前的相处方式是不是也如此,下棋的感觉让人十分怀念。”
“我们经常下棋,”易风顿了顿,补充道,“所以,总是在一起。”
易风的话愈发打扰了冯远山已不平静的情绪,他们总是在一起,意味着易风了解他,想到这儿,冯远山涌起一丝说不出的情愫。
冯远山平淡的别院生活难得有人相陪,他与易风聊了好一会儿,眼见日暮降至,他挽留易风再下一局棋,晚上一起吃饭。
易风拒绝了,他的幻影并非他的实体,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可听到冯远山的叹息,易风心情微妙:“今晚我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明天下午的相同时刻,我定会前来下棋。”
得知明天能再次见到易风,冯远山转忧为喜,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渴望留在易风身边,易风给了他一种绝无仅有的感受,纵使记忆逝去,易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仍在无形之中轻而易举的左右冯远山的情绪。
易风离开许久,冯远山这才拿起易风留下的那一朵夜昙,如今,他拥有两朵夜昙。
夜昙的数目变化带来了梦境的变化,冯远山又一次做了相似的梦,可这一次,他距离对方近了,尽管仍旧看不清相貌,但他牵住了对方的手。
冯远山心里闪过一个名字,易风。
他无比期待尽快恢复自己的记忆,他迫切想要知道易风和自己的点点滴滴。
冯远山在别院里苦恼,宁小虫在主宅内烦忧。
宁小虫端着杯子,趴在窗边打量外面陌生的庭院:“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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