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恐怖的黑气,宁小虫心颤颤,如今身处易宅,外面应当不缺乏帮手,他计划出门求助:“我去叫人来帮忙。”
他尚未起身,易墨已睁开眼,冷冷道:“站住,哪儿也不许去。”
宁小虫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易墨这个人,自己都虚弱的躺着了,不但说话不饶人,还拒绝别人好心帮忙。
宁小虫坐在床边守了一会儿,他耐不住焦虑,出门找了一名小丫环,小丫环以为易墨有何安排,急忙询问,宁小虫尴尬地笑了笑,只说需要一碗解酒汤和一盆热水,送来房间即可,不可张扬。
小丫环理解地点点头,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丫环回来的挺快,她敲门时,宁小虫放下床帷掩好易墨,交代丫环把汤和热水放在木桌,剩下的由他来处理就可以了。
丫环前脚刚走,宁小虫随即端起解酒汤返回床边,他把解酒汤递到易墨跟前,易墨闻了闻汤的味道,琢磨了一下,仰头喝尽,然后继续休息。宁小虫浸湿锦布,拧了拧水,替易墨擦汗,起初易墨抗议的皱了皱眉,之后估计是身体太痛苦,也就懒得理会宁小虫了。
宁小虫别的不擅长,照顾病人却还得心应手。遇到上仙之前,宁小虫四处谋生,后来在一家医馆当伙计,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唯一的理想就是每顿有菜叶吃。郎中见宁小虫挺忠厚实在,教了宁小虫许多药物的基本常识,奈何宁小虫天分不高,只学会了细心照顾病人。
宁小虫绝不敢轻易拿易墨的命冒险,替易墨治病,他没这儿信心和胆量,不过,使用上仙给他的灵药安全稳妥。有一次,宁小虫被妖物咬伤,上仙送给他一瓶药,说是可以驱除轻度的妖毒。
相信易墨没那么容易掉气,宁小虫放心的拧开药瓶,准备为易墨的右手敷药,他还没靠近,易墨猛然抬起左手掐住宁小虫的脖子,眉头紧锁:“你做什么?”
易墨力气很大,宁小虫呼吸困难,憋红了脸:“为你……敷……药……”
易墨甩开宁小虫,正要说什么,猛地意识一散,整个人陷入了沉睡,全身冰冷,一动不动。
宁小虫纳闷地研究了易墨少顷,易墨气息尚存,但呼吸微弱,宁小虫心里挣扎许久,确定易墨不会再醒来掐他脖子,他这才心有余悸地拿出药瓶,又拿出自己珍藏的菜叶,随后找来一根细绳,他把药粉倒在菜叶表面涂抹均匀,再把菜叶裹在易墨右手,用细绳捆好。
之后,他在床边紧张地守着,一旦易墨出现险情,他肯定会立马呼救喊人来,不管易墨是否愿意,易公子再爱面子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好在易墨的体温逐渐恢复了正常,黑气也缓缓减弱消失了。宁小虫安心地伸了伸懒腰,发现天空已露鱼白。宁小虫打了一个哈欠,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思索片刻出了门。他在易宅迷路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找到厨房。
他寻找了一株脆嫩的白菜,欢乐的变回原形啃到菜心躺着,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埋头大睡。
易墨醒来时,已是晌午,酒意散尽,右手疼痛也荡然无存,只是右手莫名其妙多了一片青菜叶,还捆着一根细绳。
久久的,易墨叹了一口气,他扯下青菜叶,涂抹在青菜叶里面的药吸取了他体内的毒气转为了黑色。
他掀起床帘往外看,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宁小虫不在,不过他的书桌上平添了歪歪斜斜几个字。
我去厨房睡觉了。
落款是宁小虫。
“好丑的字。”易墨扬手点燃了那张纸,转眼,纸张烧成了灰烬。
不一会儿,丫环惊慌地来找易墨,脸色惨白:“公子,不好了,宁公子他出事了,他睡在菜心里煮得半熟。”
闻言,易墨嘴角抽搐。
而宁小虫则虚弱地躺在凉水里,浑身通红,他痛苦地吐出一口热气。
啊,好烫。
☆、11 第11章
宁小虫住在易宅整整休息了七天,大夫为他看了病又开了些治疗烫伤的药物,宁小虫不是蛇,但是却蜕了好几层皮,直至皮肤恢复原本的颜色。
其间,易墨没来看过他,宁小虫忧虑对方的手伤,尝试着询问了易墨的情况,总管说易墨去了灵天观,过一阵子才回来,让宁小虫安心养伤。
又是一个艳阳天,难得皮肤不再疼痛,宁小虫坐在易宅后院的菜园里晒太阳,阳光暖暖的,风中飘过蔬菜的味道,宁小虫心情大好,满意地合上眼沐浴阳光。
宁小虫头枕着土地,没多久,他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有两个人。他张开眼,只见易风和冯远山一前一后走了过来,易风手里握着一根探路的竹竿,步速不快。
赶紧站起身,宁小虫掸了掸衣服上面的泥土与枯叶,他长久习惯了窝在菜地里打滚,每次惊觉又弄脏了新锦袍顿时就会倍感压力。他比较喜欢自己原来的粗布衣裳,经穿耐磨也不愁弄脏扯坏。
易墨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由易风处理家中的大凡小事,易风交代总管为宁小虫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客房,备了许多新衣服由宁小虫自行挑选中意的样式。宁小虫养病期间什么都不缺,每一顿都吃得特别满足,日子轻松自在。
但是,宁小虫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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