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刷地推开拉门,侧身邀请土方进去。
土方礼貌地在玄关脱下鞋子,屋子是一室一厅和式风格,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为屋内的朴素陈设吃了一惊,与其说朴素莫不如称之为简陋更恰当。喂喂,这工作、这地方完完全全与“好”相反吧!
“哎,你……将就着坐那边吧。”坂田银时随手一指茶几旁边的蓝色旧沙发,“茶水就免了,负责泡茶的家伙下班了嘛。”他挖着鼻孔解释道。
“没关系,我也不想喝。”土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叮”一声,用金色的打火机点燃。坂田银时递过烟灰缸搁在茶几上,绿色的烟灰缸底部已被熏黄留有不少烟蒂的烫痕边沿上印着托浪啤酒的商标。
眼见土方皱起眉头,坂田银时解释说:“啊,家里平时没人抽烟,不过呢,要替抽烟的委托人着想,烟灰缸这东西还是预备一个妥当诶。”
“委托人?”土方不解,“你这里是征信社(类似私家侦探那类营生)那类玩意儿?”
“都不是!就是万事屋,只要付钱什么工作都接!”坂田银时的口气不无得意。
“切!原来不过是经营便利屋的生意嘛!”
“什么啊!请把‘不过’去掉。”
“话说回来,你目前具体做什么的呀。穿得这么……那个啊……”坂田银时绕过茶几前的写字桌坐到后面的椅子上,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秒,“切,人模狗样的哈。”
土方觉得就算不明说凭刚才的气氛他对自己的职业也猜个□不离十了。“你明知故问。”
“哎,我可是真的不知道哪。”
“行了,别装了!”土方挥挥手,吐出一口烟雾。
“哎,我说多串啊——”
“喂!那才不是我的名字!”土方顿时转过脸,凶神恶煞瞪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你的名字是——”
“切,好歹做了三年同学,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住实在不像话吧?”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我说?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能记得清楚啊?”
听他的这么讲,土方心里感到一丝失望,这该死的天然卷,我可是没有忘记你的名字哩!
“十年吧,”土方又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对着天花板喷了一口烟雾,“一晃国中毕业差不多十个年头了。”
“啊啊,是啊是啊,十年间隔可不算短诶,就算忘记了什么也不奇怪吧?”坂田银时那总是无精打采的眼睛乜他一眼。
沉默有顷,土方再度开口,以过去惯用的外号称呼他,“嗳,天然卷——”这时屋内的白炽灯微妙地闪烁起来,在这一明一暗飞快地交错中,土方脑中许多过往场景的碎片有如电光火石般闪过,有国中时的经历过有印象的事也有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过的光景。
白炽灯恢复正常时,土方怔怔盯着银时的脸,从对方的神情中他觉察出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大概同他一样古怪,他恐怕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
“晚、晚安。”内心一阵慌乱,土方丢下这句话,站起来仓皇走人。他意识到若是再待下去势必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必须主动阻止。
待脚步声消失在玄关,坂田银时从椅子上站起来,默默俯视着烟灰缸里的烟蒂和剩下的半根香烟——土方留下的痕迹,久久没有倒掉,“哎,土方十四郎嘛,你瞧,我并没有忘记啊。”
自在巷子里撞见那家伙的一刻到离开万事屋之前,土方的思维都是不连贯的,无法思考什么,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仓促遇见那家伙。偶然与曾经的同窗相逢,别说正常叫套谈,就连情理之中的客套话和最基本的寒暄都没有。
“糟糕!”他猛然意识到似乎忘记了更重要的事。现在可不是琢磨那天然卷的时候!自己竟真的就这么放跑了两个混账,手下还在车里等着,一会儿如何交代是好?站在街上想了片刻,哼,谅他们以后也不敢轻易露面了!那么,今晚的事暂且保密吧,回去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的答案。
其实发生清理门户那件事之前,土方就不止一次出入歌舞伎町一番街,这主要是因为身为组长的近藤实在没有组长的样子,总做些与身份不符的事出来,着实教人头疼。据说他突然迷上了这条街上一家酒吧里的某个陪酒女,总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对方带来不便于是时常隐姓埋名低调去光顾那家店,连个保镖也不带,不光晚上甚至白天他也常常跟踪那个女人至此。难道他都意识不到四伏的危机吗?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如此大意实在令底下的人难办啊。土方年纪轻轻便得以坐上副会长的位置一方面是办事能力确实优秀另一方面则少不了近藤的大力提携,从私人角度来讲他敬重近藤的为人、信任他,心甘情愿为他效力,从组织角度看来近藤是他们这分支的核心人物,于公于私保障近藤的安全都是土方的重心工作。他特别安插人手轮班守在那女人工作的店附近,以便组一个人到此转悠时能够及时暗中保护他,而他自己时不时也来这附近查探是否存在威胁组长人身安全的因素以便先发制人。
与后半段街道相连的居民区在白天看来比晚上更加寒伧陈腐啊,马路两边有些年头木制房屋屋顶纵横交错,房子旁边一些延伸到马路上的仓库或储藏室怎么看都属于违章建筑,这些住户似乎都利用一楼做些小买卖,二楼用来住宿,典型的落魄鬼聚集地。以前土方从不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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