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郝伍少就曾暗自发过誓,日后定要韩轻嗣这混蛋率先开口向自己表情!且少说表他个三天三夜,直到天地为之动容,他小少爷才会勉为其难地考虑看看。
郝伍少不从他身上下来,假意用身子去蹭那擦身的布,实则是贴着韩轻嗣扭动不停,旨在撩得他情动。
韩轻嗣蹙眉:“外衣脏,你想重洗?”
郝伍少:“……”
他闷闷不乐地从韩轻嗣身上爬下来,自己扯过布将身子擦干了,迅速钻进被子中去:“睡了。”
韩轻嗣走上前用膝盖顶他:“穿衣服。”
郝伍少闷而不答。
韩轻嗣无奈地将他提起来,抖开xiè_yī替这小祖宗穿上。
郝伍少微抬下巴斜他,冷冷道:“你将少爷看光了!”
韩轻嗣愤愤地替他将衣襟掩好,将他向被子中一塞:“……瞎了我的狗眼!”
第五章
十五日之后,江颜逸回来了。
郝伍少正坐在窗前发呆,忽见一匹黑马驮着一个玄衣人由远及近,再仔细看看,惊呼道:“轻嗣!江老妖精回来了!”
韩轻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江颜逸骑到楼下,慢吞吞地下马,缓缓走上楼来。
他走得极慢,两人在楼上等了半天,郝伍少正准备推门出去瞧瞧究竟,江颜逸终于上来了。
他的笑容一如往日温煦,从身后缓缓将用布包裹的长剑抽出来,手指打颤地解开。
韩轻嗣蹙眉,看着他苍无血色的脸,几番启唇,却始终未说什么。
江颜逸将布包解开,露出里头的长剑。
韩轻嗣眼睛一亮,将剑拿起来:“青雪剑!”
他拔剑出鞘,寒光四射,一股凛然之气扑面而来。
郝伍少却是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江颜逸。
韩轻嗣将剑插回去,向江颜逸颌首:“多谢江叔。”
江颜逸背靠在柜子上,毫无血色的嘴唇咧开淡淡一笑:“你叫我什么?”
韩轻嗣迟疑了片刻:“……思暇,你……受伤了?”
江颜逸缓缓吐出一口气,眉眼略弯:“小伤。不碍事。”
韩轻嗣迟疑了片刻,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探起脉象来。
江颜逸被他触到的刹那显是怔了怔,身体一僵,旋即又放松下来,眼中柔情愈甚。
郝伍少心中极是不爽,江颜逸的笑容怎生看怎生碍眼。尤其那双含水的桃花眸盯着韩轻嗣的时候,仿佛这世界上一切东西都空了。
韩轻嗣蹙眉:“你中毒了?”
他虽不通医毒,然而江颜逸脉象紊乱不堪,且手腕上有一道紫痕顺着经脉蜿蜒至上臂,应是中毒的迹象。
江颜逸靠在柜子上的身体微微下滑,喘气道:“扶我躺下……”
韩轻嗣犹豫了不足片刻,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扶至床边。
韩轻嗣道:“什么毒?”
江颜逸沉默了片刻,微笑道:“不伤性命,无妨。”
韩轻嗣简洁明了道:“怎么解?”
江颜逸略一怔:“……只有宫主能解。”
韩轻嗣沉默不语。
江颜逸轻声道:“我临走时,给你的那瓶药,现下还有么?”
郝伍少忙站起身,从柜子上将药瓶取下递过去。
江颜逸接过,放在手心中微微一掂,便知他们一粒也未吃过。心念一动,暗叹了一口气:韩轻嗣的心防太重,看来要取得他的信任还有许多功夫要下。
他颤着手倒出一枚药丸吞下,长长舒出一口气,虚弱地轻声道:“这是星宿宫独门凝竹丹,可止百疼。郝伍九星七耀丹发作之时亦可服一颗。”
郝伍?郝伍少微微蹙眉,心中愈发不悦了。
韩轻嗣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仅能止疼?那又有什么用?”
江颜逸浅笑道:“有些蛊毒不伤性命,却可叫人疼得不再贪生……星宿宫多得是这样的蛊毒,凝竹丹自然有其用处。”
郝伍少想起自己毒性发作时花乐醉与沈左扬都曾喂自己吃过药丸,那药服下之后心口便不疼了。然而既能止痛,花乐醉炎雪蛊发作的时候却不见他自己用过。
郝伍少道:“那星宿宫的弟子岂不是都不怕疼?”
江颜逸淡淡瞥了他一眼:“自然是稀少,星主每三年可得一枚,四大使每年一枚。”
郝伍少咋舌。
韩轻嗣突然出声:“那宫主呢?”
江颜逸愣了愣:“这……应会稍多一些。凝竹丹需采黑龙谷饕鶗之血炼制,饕鶗难寻且凶猛,每年不过炼成十数枚。”
韩轻嗣眸光微沉:江颜逸给他们的瓶中少说也有十枚凝竹丹。
三人静默了一阵,韩轻嗣又道:“星宿宫主给你下的毒?”
江颜逸摇头:“五月初五是星宿宫星主挑战四使之日,那时出了桩大事,眼下星宿宫乱作一团,我趁乱偷了青雪剑出来,并没有遇到宫主。”
韩轻嗣蹙眉:“那你的伤?”
江颜逸微微摇头道:“是蛊。星宿宫之人体内都会被植蛊,平日蛊虫长眠不醒,但凡有背叛者,则宫主会唤醒蛊虫。”
韩轻嗣目光深沉:“你为何要帮我们?”
江颜逸垂下眼,神情有些落寞:“你是他的子侄,韩门唯一的血脉……我自然,要以性命护着你。”
江颜逸笑道:“我如今已不可再回星宿宫,日后便跟着子凡,可好?”
郝伍少磨牙霍霍,目光将韩轻嗣的后背灼出一个洞来:敢说好,少爷灭了你!
韩轻嗣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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