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轻嗣惊得无以复加,然而表情仅是微蹙双眉,掩住心中情绪:“你……给白蔚下了蛊?”
江颜逸缓缓颌首:“白蔚是武学奇才,偷学了蚀狐门最高心法秘籍《迦瑜经》,我那时候武功与她不相上下,我假意骗她相聚后趁机偷袭了她……我不愿放过一丝机会,而她……是该恨我的。”
韩轻嗣神情纠结。
江颜逸叹了口气,接着道:“那五人中并无一人能成龙皿,我便将他们都杀了……然而我到底不忍对白蔚下手,便将她放了。她消失了十六年无影无踪,十六年后重出江湖,改名白蔚,一夕之间篡夺蚀狐门掌门之位,在武林中名声大振。我与诩之对她有愧,一直未去找过她……她记恨了我十六年,我一直等着她来取我性命,却从未想过她会从诩之身上下手来报复我……我……”
韩轻嗣猛地蹙眉,指甲嵌入掌心之中:“你说我叔父武功无匹,又怎会输给她!”
江颜逸笑得悲戚:“他们相识廿余载,诩之对她有情,并未提防她会在茶中下药……待我闻讯赶到之时,白蔚已走,诩之尤存一口气在……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怀中……”
江颜逸说到此处,已是浑身抖若筛糠,双眼泛红,清中带媚。
韩轻嗣气血上涌,十年前双亲惨死的画面尤历历在目,搅翻他每一寸血气。
韩轻嗣怒喝一声,抽剑凝力猛地一挥,只听一声巨响,数十棵杨树齐齐拦腰截断,一时漫天飞叶尘土。
他猛地喘了几口气,待沸腾的血液稍许冷却,狭起双目沉声道:“郝伍少的蛊……”
江颜逸垂着眼,嘴唇依旧颤抖不止,尚未从悲痛中缓过来:“我见你与他感情甚好,便一直不忍告诉你……郝伍少应是白蔚之子……白蔚生子之后蛊虫由母体流入婴儿体内,恰巧伍少精气纯阴,机缘巧合之下竟成龙皿……”
韩轻嗣并不惊,表情如一潭死水。
江颜逸阖上眼,轻声道:“白蔚善易容之术,江湖上见过她真容之人并不多……郝伍少与她,是有七分相似的……郝肆奕与她最像,有时我一晃神,只当白蔚站在眼前……”
韩轻嗣沉默地立了一阵,忽然迈出三两步,翻身上马。
江颜逸一怔:“去何处?”
韩轻嗣面无表情,然而声音的细微颤动出卖了他的情绪:“蚀狐门,找白蔚!”
江颜逸尚未出声,只见韩轻嗣以剑鞘狠狠一抽马臀,只听黑马一声长嘶,转瞬已飞奔了出去。
江颜逸连忙飞身上马,猛夹马肚跟了上去。
尘土之中,韩轻嗣不曾发觉,身后之人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诡谲而艳丽。
第二十一章
-----------------场景切来切去都需要我这根分割线噢耶-----------------
郝伍少在惊慌之中唯能做的便是紧闭起双眼,喉中像被人塞入一团棉花,干涩地消去了他所有的声音。
腿上不出意料的撕裂一痛,尖牙刺开血肉的声音像是西瓜被人破开,那一瞬间紧绷的肌肉清晰地感觉到鳄鱼之牙尖锐的形状。
那力抵千钧的双颚若是阖上,莫说血肉,只怕连骨头也会被击得粉碎。
明明是一瞬间的事情,郝伍少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所有的观感却变得异常灵敏,将时间无限清晰地放缓。
一枚斜里飞出的石块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准确打入鳄鱼将阖的尖齿间,同一时间飞来的还有一名鲜衣人。他来不及将剑出鞘,直接以钝头猛击鳄鱼右眼。凶鳄吃痛,张口怒吼,鲜衣人迅速将郝伍少的腿拉出,转瞬间已抱着他飞出数丈远。
郝伍少惊魂未定,张嘴还未及说出一字,只见那凶鳄已迅速甩着长尾逼了上来。
鳄鱼四肢虽短,却健壮有力,爬行时速度不输陆上猛兽。
鲜衣人冷哼一声,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向那鳄鱼一掷。
“咳咳……”
药粉在空气中弥漫,除鳄鱼中招外,郝伍少与鲜衣人自己亦不免吸入了一些。
“……糟糕,扔错了!!”
“……咳……呃……”
郝伍少正呛得咳嗽不已时,鲜衣人突然抱起他向后飞去,涎水混着药粉逆流入喉管,将他憋得满面通红。
凶鳄中了那药,再度张开巨口低吼一声,追行速度却丝毫不见放缓。
然而鲜衣人轻功极佳,郝伍少也没多少斤两,被他搂着腰攀石壁而上,不一会就将鳄鱼远远甩开了。
两人来到连通外界的石洞之下,鲜衣人终于将郝伍少放下。
“……喝……咳咳咳……”
郝伍少面红耳赤地将未完的咳嗽续上,终于喘上一口气来。
鲜衣人媚眼如丝:“郝公子……好久不见。”
郝伍少小腿上血流不止,头隐隐有些发昏,勉强笑道:“多谢乐醉兄救命之恩……”
花乐醉蹲下身,一手挑起郝伍少的下颌,笑得两眼弯弯:“哎,你我是什么样的关系,何必说这种客套话。”
郝伍少心中苦笑,再见花乐醉也不知是福是祸。然而面上却挤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来:“乐醉兄,你方才撒的是什么药?小弟怎觉头晕的紧?……啊!大约是流血太多,可否麻烦乐醉兄替我包扎一下?”
花乐醉看也不看他的腿,反是一张俏脸越凑越近:“郝公子,你说怎么这么巧,你与我偏生就是有这缘分。上一回我寻找血蛊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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