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博连忙跳下来,往前去追,在经过关唯晨身边时停下来问了一句:“他的玛莎拉蒂是您买的吗?”
关唯晨稍微愣了一下,点头。
“看一下小丫头。”单钰博揉了一下呆呆的小女孩,奔往了电梯间。
还好单钰博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冲了进去。电梯里除了关呈术还有一对情侣,密闭的空间里气氛十分尴尬。
“关先生,做人要讲信用,输了也要认罚。”单钰博提醒道。
关呈术的双手揣在口袋里,面色铁青,半晌说:“我跳了一个多小时你才上来,本来就不公平。”
单钰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倒未必。我出来混的时候,您还在被老师罚抄单词呢。”
他怒目横视着单钰博:“你也是我爸的姘头?”
单钰博顿时愣住,余光瞥见电梯间里那对情侣用近乎看到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们,暗暗地吁了一口气,说:“我看您不但英文没学好,中文也不行。您知道姘头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不知道?”关呈术轻蔑地笑了一笑,“我就是他姘头生的。你们都一个样。”
单钰博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母亲,反而弄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了。
电梯运行到一半,抵达了这对情侣要去往的楼层,男方刚要往外走,就被女方悄悄地拉住,一副要把好戏看到底的架势。
单钰博又好气又好笑,良久,哼笑了一声,干巴巴地说:“恐怕不一样。至少,我生不出您这样的不肖子。”
闻言关呈术瞪直了双眼,突然转身抓向了单钰博的前襟。单钰博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手,抬手就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
“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多管闲事!”关呈术瞪着他。
单钰博想了想,回答说:“三十元。——他刚刚给我的表侄女买了一份可丽饼。”
关呈术胸口起伏得厉害,电梯门一打开就拔腿走了出去:“神经病!”
单钰博跟着他走进地下停车场,也不上前拦住他,一边走一边说:“关总毕竟是您的父亲。你们家的事,我不了解,不过就算你们只是互不熟悉的陌生人,也没有让陌生人白白等两个小时的道理吧?”
关呈术沉默不言,快步往前走着。
“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也不怪是私生的,毫无教养了。”单钰博事不关己地评论了一句。
听罢,关呈术停下了脚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身来。停车场里冷色的灯照得他的脸毫无温情,他定定地看着单钰博,说:“他凭什么说自己是我爸?从小到大,我见他的次数不够十次。现在家里的老头要死了,让我回去认一认,那老头我连见都没见过!你懂什么?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算什么?我妈等了他二十年!”
“那你呢?你等了他多长时间?”单钰博问。
关呈术愣住。
单钰博问:“你等他了吗?你母亲等了他多久,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你等过他吗?如果没有,那两个小时就是你欠他的,别扯到别人身上。”
他眉头紧蹙,良久,他点头承认:“是,我没等过他。他算个屁!他有自己的家,有老婆、有女儿,凭什么要我等他?让我等?他配吗?!”
“怎么不配?他是你爸。”单钰博理所当然地接话。
关呈术冷笑,充满了鄙夷和轻蔑:“我爸?你去问问他,他当我是他的儿子吗?”
“这根本不需要问,他如果不当你是他的儿子,你看看他肯等你的时间会不会超过两秒钟?”单钰博受不了地打量他,“要不是他惯着你,我还不信你能长成现在这副二世祖的模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矫情。”
他气得再度伸出手,单钰博再次打落了他的手。
“照你这么说,他婚外恋还有理了?亏你还是律师,一点底线也没有,还是个法盲!”关呈术一副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打的样子。
单钰博并不生气,微微地笑了一笑:“说得好像你对法律有几分了解似的。你也是法律系的?上几年级了?”
关呈术别过脸,根本不屑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
单钰博根本不求一个答案。他把双手放进口袋里,慢条斯理地说:“婚内出轨的确不对。不过,这是关唯晨先生婚姻关系本身的问题,跟你和他之间的父子关系是两件事。我想跟你讨论的,是后者。”
他冷冷一哼,没做声。
“相信你应该知道,婚生子女和非婚生子女在父母财产的继承问题上享有均等的权利,也就是说,你和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关唯晨先生去世以后,理论上能分到一样的份额——当然了,距离那个时候恐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是提醒你,从法律的层面上来说,你和你妹妹没有区别。别把自己想得特别可怜。”单钰博不管他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还是继续说,“反而是不尽扶养义务、不和被继承人住,在分配遗产的时候,会被判少分或者不分。更不要说如果你和他不亲,他立遗嘱的时候把你忘记这种情况了。”
关呈术哂笑:“谁稀罕他的钱。”
“那你别把车开回去。”单钰博往旁边的玛莎拉蒂抬了抬下巴,对于这辆曾经追尾的车,车牌号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关呈术顿时语塞。半晌,他咬牙切齿地说:“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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