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转身的时候,他看到关唯晨走了过来。
“关总。”单钰博礼貌地问候,“恭喜刚才竞拍成功。”
关唯晨解开了西装的纽扣,双手很随意地放在口袋里,端视单钰博的目光介于若无其事和深不可测之间,嘴角的笑意也淡得仿佛没有:“没有想到单律师会来参加今天的晚宴。”
单钰博打趣道:“因为我看起来不像有钱人?”
他微微地低下眉眼,显出几分轻蔑,不作答。
“我听alex说,拍卖结束以后还会有募捐活动,到时候捐一点儿就是了。”单钰博看他无意走出阳台,便把手里的烟碾灭,说,“拍卖是拍不起的。我所有的存款和债券加起来,还不足关总您刚才义拍的零头。”
关唯晨站在光亮处,人看起来却依旧深沉而冷漠。他那张仿佛经过雕琢的脸,好像永远看不到过多的表情变化,让单钰博每每认为他在笑的时候,又在下一秒觉得是错觉。就像现在这样。
“难怪单律师会需要钱。”他意有所指道。
单钰博知道他说的是上回自己收了钱的事。他不以为然地耸肩。
关唯晨直视着他的眼睛,又说:“那么上一次是已经解决单律师的燃眉之急了?”
单钰博听出他语气中一些轻微的变化,忍不住低头抿起了一个笑容。他靠在门沿上,明知故问:“怎么说?”
关唯晨静静地望着他,嘴角的笑意明显了,可目光却因此变得更冰冷:“单律师在明知故问。”
他想了想,狡黠地笑道:“今天我在路上遇见了左先生,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长得挺清秀。”他故意停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没有祝先生英俊,这也是真的。”
关唯晨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托关总的福,下个星期我该是挺有时间了。不过不知道关总想去什么地方?我也好规划规划行程和路线,不让关总劳累。”单钰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换了个话题。
他终于勾起了嘴角,说:“不知道今天晚上单律师有没有时间?”
单钰博惊讶地反问:“难道关总有时间?”
“单律师会打斯诺克吗?”关唯晨说,“临时约了alex拼球,kevin不大会打,而我不想输。”
他半开玩笑道:“我是要帮您赢呢,还是故意放水?万一关总赢了球,我明天却被老板扫地出门,这责任谁来担?”
关唯晨全然不在意,转身前漫不经心地扬了一下眉,道:“难道还有我担不起的责任吗?”
单钰博回到义拍会场,正巧碰上姚晋弘捐出了今晚的第一笔善款。这笔善款换来的拍品是一位女明星的祖母留下的一件香云纱旗袍。单钰博见到姚晋弘致辞时便觉着不对,一回到座位坐下就问:“勾搭上了?”
“什么话?”姚晋弘白了他一眼,“以前的客户。”
这倒是让单钰博挺意外,又问:“旗袍打算拿回家裱起来?”
“看看我姐能不能穿,送她。”他侧身看看他,皱眉问,“抽烟抽这么久?”
单钰博耸肩。
“待会儿别跑了。刚约了richard打斯诺克,我等着你帮我赢钱呢。这旗袍忒贵了,我得回本。”他说着,用拍卖牌扇起风来。
单钰博好笑道:“还说不是老情人?这么逞能。”
姚晋弘又瞪他。
“不过你早说,今晚帮不了你了。”单钰博看他拧眉,立即在他发脾气以前解释说,“抽烟时遇上关总,先约了。”
姚晋弘瞪眼道:“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俩没好上啊!”他无辜道,“约球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不早说,我哪里知道你缺人?——你几时缺过人?”
姚晋弘眨巴了两下眼睛,哑口无言,半晌用拍卖牌指着他,说:“谁是你老板?”
“看谁给的钱多咯。”单钰博非常实在地说。
他张了张嘴巴,半天憋出三个字:“你等着。”
晚宴结束以后,该散的都散了,却未必都是各回各家。宾客们各有各的下一局,大都在宴会结束以前定了下来。
单钰博惊喜地发现自己很喜欢的女明星因为是阳光广场的代言人,也参加了接下来的球局。她非但不是观众,甚至是裁判。有个大美女当裁判,这可比都是男人要好太多了。姚晋弘因为缺了球伴,还没开局就沉下了脸,关唯晨主动和他说话,他却没好气地挥手撇开。
“这世道变了,好好地长在红旗下的根正苗红好青年,遭受资本主义荼毒,认钱不认人!”姚晋弘组装好自己的杆,恶狠狠地瞪了单钰博一眼。
单钰博无辜地坐在一旁喝酒,假装没有听懂。
关唯晨仿佛心情很好,等助理把自己的球杆送来,一边组装一边说:“要不要我把杆借你?”
“谁要你的破杆?比我年纪还大。”姚晋弘往杆头巧粉,靠在球台旁等了一阵子,突然眼前一亮,“嘿,救星来了!——单钰博,看你还红杏出墙!”
他后来这句是用中文说的,听得单钰博哑口无言,哭笑不得道:“您能正确使用成语吗?别糟蹋了传统文化成不成?”
如果换做平时,他要怎么拿自己开玩笑单钰博都懒得还嘴,只是既然祝相言在场——单钰博已经看到他脸色有变,理所当然要为自己喊冤抱屈。
姚晋弘搬来的救兵单钰博以前打球见过,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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