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指认南龙,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指认?”纪清泽道,“你不是已经认出他了吗?”
吕泥鳅一愣:“你……不要我去当众揭穿他吗?”
纪清泽沉默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神情略带点迟疑,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处理吕泥鳅。
吕泥鳅忙道:“我……我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让我做什么赎罪我都愿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清泽打断了。纪清泽已经有了决定,他说:“你走吧。”
吕泥鳅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屋中的气氛凝滞了片刻,纪清泽再一次重复:“你走吧。”
吕泥鳅还是不敢相信他愿意就这样放自己离开,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高轩辰。毕竟当初真正被田峰的错丹手毁去丹田的人是高轩辰,他怕即使纪清泽愿意,高轩辰也会趁机在背后给他补上一刀。
然而高轩辰只是看了眼纪清泽,没有任何要反对的意思。他呵斥道:“还不滚?!”
吕泥鳅连忙爬起来往门口退。他生怕自己一转身就会被人从背后下手,因此只敢倒退着走。他的背后不长眼睛,又不会功夫,没退两步就撞上房内的椅子,被绊了个四脚朝天。他狼狈地手脚并用向后爬,爬到门口才敢站起来,对上了高轩辰写满讥讽的双眼。
“滚。”
吕泥鳅退出房间,连滚带爬地跑了。
纪百武到达灵武山,天下论武堂的人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住处。他刚住进院子里,得到消息的纪正长就来了。一家三口团聚,可谓其乐融融。
姜婉情见了儿子,极是高兴,立刻差人去外头买了一桌菜和几坛子好酒回来。
晚上这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纪正长年纪小,不喝酒,纪百武和姜婉情心情好,都喝了不少。
纪百武问纪正长:“那个谢黎,现在在哪里呢?”
纪正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在山上。”
纪百武又问道:“他说的那个魔教的秘密是什么?”
纪正长摇头:“不知道。谢师把泥巴他们从魔教带回来以后就在山上藏起来了。就算我们想见他,堂主也不让我们见,说是怕被魔教的人找到他,害他性命,所以格外小心。堂主说,等再过几日,该到的人都到了,谢师就会露面的。”
纪百武对谢黎早就怀恨在心,听他把阵仗搞得这样大,显然要大出一场风头了,顿时满心不悦,嗤道:“小题大作!”
他们父子俩交谈的时候,姜婉情不插话,在一旁给他们夹菜倒酒。
纪正长惊讶地看了纪百武一眼,有点不太高兴:“小题大作?爹,你是说谢师?”
“是。”
“为什么这么说?谢师可是孤身一人把十几个人从魔教救出来了啊!”
他们在屋中交谈时,高轩辰和纪清泽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房顶上。纪清泽俯下耳,听到屋内传来纪正长的声音,略略吃了一惊,双眉紧锁。
高轩辰也听见了,心道:巧了,没想到纪正长都来了。这三个欺负清泽的混账东西凑到一处,今天晚上正好一网打尽!
然而纪清泽却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且先不要动手,听一听屋里的人在说什么。
纪百武不屑地说:“救回来就救回来了,送回天下论武堂接着学武就是了。要是家里不放心,那就接回去。他只身一人独闯魔教?那谢黎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当年几千人马围剿魔教,没有一个攻破半山腰的,难不成谢黎还能以一敌万吗?他八成是买通了魔教的什么人,又或者他其实早就和魔教沆瀣一气了!如今故弄玄虚地说要公布什么魔教的秘密……那魔教能有什么秘密?便是他把出岫山的地形图拿出来,又有几个人有本事攻上山去?他把人全都叫到此地来,八成还是为了邀功,生怕大家不愿好好表彰他的这桩功德!”
屋中暂时安静了下来。
若非怕弄出动静打草惊蛇,高轩辰真有想冷笑的冲动。这纪百武,到底是怎生的卑劣、猥琐呵!他把人全想成卑劣的模样,只因他自己的内心已经卑劣至极了。
纪正长不可思议道:“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虽不知谢师带回来的秘密是什么,但必定是件大事!谢师的处境十分危险,昨夜还有高手夜闯灵武山,想要谋害谢师。幸亏堂主早有布置,护得谢师周全。”
高轩辰和纪清泽惊诧地对视了一眼。昨夜有高手擅闯灵武山?要知道灵武山上有天下论武堂,多少名门弟子在此学武,山上的保卫自然是极其森严的,且天下论武堂的武师各个都是高手,等闲人还真不可能闯上山去。
纪百武显然也有同样的困惑:“高手?什么高手?难不成魔教还真敢跑到这里来放肆?”
纪正长道:“不是魔教,是风华十二楼,碎叶刀。他带了十几个人闯山,我们杀了他们七个人,有三名武师战死,还有三名同学受伤。剩下的人让他们走脱了。”
纪百武一愣:“风华十二楼?”
高轩辰听到叶无欲的名字,呼吸不由地慢了一拍,心道:怎么又是他!
看来谢黎和风华十二楼的渊源不浅。上一回是闻人美,这一回又是叶无欲。要知道这世上可是很少有人能劳驾风华十二楼的两位甚至是更多夺命阎罗出面的。依照风华十二楼的规矩,一位阎罗接了杀人的指令,那他与需要杀的人之间就只能活一个。除非他死了,才会有下一个阎罗代替他继续任务。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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