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一把把的落,安莫离拒绝去想这家伙是不是白痴的问题,只是收整起心思直勾勾观察着男人的脸。
这是张很陌生的面孔,好吧,凌门弟子众多,不见得哪个自己都认得,绕开脸再打量这人的穿着打扮,安莫离慢慢沉下了脸色。
他就是上辈子死掉的那个人,既然‘尸体’到了,那真凶也应该不会太远了吧?
摔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知道是疼得狠了还是摇晃累了,就着摔倒的姿势翻身,仰躺在地上半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洞外再次响起脚步声,安莫离紧张的半眯起眼帘,紧紧盯住洞口不放。
渐渐的,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慢慢映入视线,那人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有着一头密而长的乌发,有着一身独一无二的气质,露齿而笑时,笑容更能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言——洛——溪!
竟然真的是他,前生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是想着言洛溪灵修士的身份,还有言洛溪给人的美好感觉,他才一次又一次掐断了将言洛溪当成真凶的念头。
毕竟自己就是被人冤枉的,他不能将屎盆子是非不分的再扣到别人头上。
可是他错了,他们都错了,言洛溪并非无害的纯洁仙子,今生的几次接触之后他比谁都明白,言洛溪心里头的算计更甚于狡猾的慕清然。
☆、28·前尘惑
真看到人后,安莫离被气的眼睛都红了,他自认为自己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言洛溪的事情,知道苏冰澈喜欢上言洛溪之后,他心里妒忌到发狂也没有做出哪怕一件对言洛溪不利的下作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苏冰澈,不论是从外貌上还是资质上都只能仰望着苏冰澈,那人是他心中的太阳,在属于太阳的天空没有出现之前,他可以偷偷的看着,贪婪的守着,却不能盲目奢望去拥有。
正因为心里清楚的记得这一点,他才能够在言洛溪出现之后断然退出,不止不再出现在苏冰澈的面前,也同时避免与言洛溪碰面,毕竟有关于他和苏冰澈的传言太多了,他不想让言洛溪误会什么。
呵,人家也根本就不会误会什么吧?他在那人的眼里,怕是连屁都不如。
可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还是选择了退缩,甚至胆怯的看到了言洛溪就绕道跑。
有几次跑的快了撞到人,没有人扶他不说,竟还有人讽刺他何必如此,他恼过,却从来没有恨过。
因为他承认他就是块破瓦,短短不过百年的寿命,等年华老去生命走到尽头时,瓦块就注定了被泥土覆盖什么都留不下来。
言洛溪和他不一样,那人是块绝世的美玉,风霜和暴雨不止不会损其分毫,还会让这块美玉绽放出夺目的光采,美玉的生命生止百年?年头越久的玉越是迷人。
将他们放在一起比,任谁都会挑选言洛溪吧?所以他不恨,恨什么?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感激爹娘给了他生命还来不及,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爹娘给的根骨不好?
但如今再次遥想当年的天真时,安莫离恨不能抽自己几嘴巴。
看看,这就是他认为的美玉,玉虽美,可惜却是浸泡在毒水里滋润出来的。
明明杀人的是言洛溪,他为什么不站出来说清楚?当初事情闹的那么大,全凌门的弟子差不多都被叫去围观了,他不信言洛溪听不到信儿。
他在怕什么?怕他美好的名声出现瑕疵?他是灵修士,全派的人都在宠着他,即使他真的杀了人,也有上千种理由帮他推脱,可他偏偏选择了躲在一旁,默默看着另一个无辜的人替他抹去污点,这样的人,比慕清然还要让他恶心。
还有苏冰澈,可笑自己那时还急急的拿着证据给苏冰澈看,蠢到将唯一能证明自身清白的东西亲手交到帮凶手里,自己还真是没得救了。
他坚信,苏冰澈一定认得那个锦囊,或者说,那锦囊根本就是苏冰澈送给言洛溪的定情信物?也难怪苏冰澈会用那么冰冷的目光看他了,护短的苏冰澈怎么忍受得了有人要伤害他最心爱的人?
牙齿咬的紧紧的,紧的腮帮子都跟着疼,可这疼却比不上心底的千分之一。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当时苏冰澈那夹杂着阴森、晦涩和鄙夷的目光,每一丝目光都像条挥舞的鞭子,打得他肝肠寸断。
这什么世道?杀人的不被人指责,背黑锅的倒先让人瞧不起了,自己是否该为苏冰澈的痴情鼓掌?为了心爱的人牺牲掉伟大的节操,言洛溪会不会感动到直接以身相许?
那自己算什么?!
被杖责的人,是他,被逐出师门的人,也是他,被逼得在修真界里待不下去只能跑到世俗界的人,还是他。
他失去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成全言洛溪的好名声?就是为了成全苏冰澈的痴心吗?!
此时再想起前几天言洛溪的保护,安莫离就愤愤的直想杀人。
说什么‘他伤了你’说什么‘不准你被人欺负’说的真好听,言洛溪做的也更好看,只恨自己竟然会被言洛溪所感动,差一点陷在他奉上的温暖里乖乖投降。
还好自己最后断了与言洛溪的接触,不然……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万劫不复吧?
前生种种对他的打击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今生若再错把仇人当亲人,他会疯的,他真的会疯。
“怎么躺在地上不起来?”走进洞口的言洛溪好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柔和的眉宇间染着几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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