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摇了摇头,静静道:“我确实在其中,可我不是宰相的人。”
越晨道:“这是我们第二次相见?”越晨不敢相信的问道,一股寒气逼上眉梢。他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可又觉得这个人遥不可及。他这明明是他们第二次相见,可他又觉得他们从未见过,又觉得他们像是老熟人一般。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道:“这也不是我们第二次相见。”
越晨道:“那是第几次。”
那黑衣人摇头道:“不记得了。”
越晨道:“你为何跟着我,又为何要杀宣景皓?”
那黑衣人道:“我没有要杀宣景皓,也没有要跟着你。”
越晨道:“那日,我亲眼看见,是你的剑伤了他。”
那黑衣人道:“我只是在试试他的实力,看看他是否真的有实力保护你!结果我发现他的实力还不错,对你的心也很不错。”
黑衣人的那句话,又触碰到越晨心里的那根刺。越晨皱了皱眉头,紧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黑衣人道:“我觉得我就是你!”那黑衣人说的肯定,肯定的双眸不给人任何解释的机会,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的一般,让人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可他的话却又容不得人不反驳。
越晨冷笑道:“你就是我?何等笑话?”
那黑衣人依然一副正经的道:“我也不确定,所以我还在查,查我到底是谁。”
越晨冷笑,原来这世上竟有如此可笑之人。但若非此人可笑便是自己可笑了。他说这话不就是来笑话自己的吗?“那现在可确定了?”越晨死盯着那黑衣人道。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不是十分确定,只有三分确定。”
“呵……”越晨侧过了脸。“你说笑话的样子让人一点都不想笑,反而觉得惊悚的很。”
那黑衣人道:“我并没有想要说笑话,这也不是一个笑话。”
越晨伸手欲摘下那黑衣人的面纱,那黑衣人一闪便避了过去。其速度快过了目光的速度。越晨只看见烛火闪耀了一下,那黑衣人已在自己的身后了。
越晨缓缓转过身,那黑衣人道:“只有我确定了我到底是谁以后,我才可以摘下面纱。”
“真是可笑。”越晨冷言道,拧开了酒壶盖子,仰面大喝了一口。叹息道“不过也很可悲,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
“自然是真的。”那黑人道,“我觉得你的心很痛很痛,所以就出现了,想看看,看看你为何而心痛。”
“那你可看见了?”越晨期待的目光盯着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点了点头,“看见了,你嫉妒,你怨恨,你自卑。”
“呵呵……”越晨又笑了笑。他确实嫉妒,也确实怨恨和自卑。嫉妒上官凝的能力,怨恨自己不能待在宣景皓身边,怨恨自己给宣景皓带来麻烦。自卑自己的能力,还需要别人来保护。被人暗害还不知。还痴傻的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那个人。原来这些都只是自己的以为。
当越晨再次抬眼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不在了。他懒散的倒下,缓缓入梦,梦里他又看见了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再说:我就是你呢?你不记得了吗?
梦境一转,他又到了一个茂密的看不见蓝天的深林里,深林中落着密密麻麻的宛如豆粒般大颗的雨,他无处闪躲,一个阴森而又悠远的声音响在遥远的天际,不停的说:别走出这片深林,别走出这片深林。离开后你会忘了你自己的!别离开!
越晨在那个阴森森的声音的折磨下睁开了眼睛,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做这么恐怖的梦。猛地睁眼,一只熟悉的大手覆上了越晨的额头。“做恶梦了。”温暖如春阳般的声音响在耳畔。越晨缓缓的侧过头看去。猛地扑进那个人的怀抱,紧紧的将那个人抱住。“景皓……景皓……”喃喃的念着他的名。
“别怕……我在……”宣景皓轻轻地抚摸着他散披在后的长发,话语无尽的暧昧。
“你怎么来了?”过了良久,越晨终于从噩梦中缓了过来。低声问道。
“想你了就来了……”宣景皓靠在他耳畔轻轻的说道,“昨日半夜里醒来,想你想的睡不着,心跳得慌,边偷偷的跑出来看看你。”
越晨这才留意到时间的问题,阳光已经从门缝中洒了进来。越晨道“早朝又过了。”
宣景皓道:“没事,今日我都让各位大臣将奏折送到我的寝宫去了,说是身体不便,不早朝。”
越晨急忙道:“这可不好!”
宣景皓像个孩子般淘气道:“就此一次!”
越晨担心道:“可他们会发现你不在宫里!”
宣景皓轻轻地刮了下越晨的鼻梁,道:“我不让他们进寝宫,我让守门的太监小榄子将收好的奏折搬到寝宫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有我的手谕,各位大臣不会为难小榄子的,而且上次的剑伤还未好,刚好有一个借口。”
“剑伤?”越晨担忧的看着宣景皓。
宣景皓道:“一直没让御医瞧,只是对外说撞伤了。”
越晨顿时两眼泛红,那场噩梦早已消失脑海。
☆、第二十三章:夕阳
越晨边替宣景皓解开衣衫,边道“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宣景皓转过了身去,任由越晨将他的衣褪下。映入越晨眼中的是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为何不看御医?”越晨问道。
宣景皓欲将衣合上,越晨的手却久久贴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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