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霖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那个恶魔喜新厌旧用过就扔的脾性他也是早有耳闻,不过他自然不会去跟延虎争辩。小小帮他梳着头,更是一声不吭。
吃过饭,杨锐过来替祈霖号了脉,笑道:“不想你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再吃一副药,也就差不多了!”于是重新开了一张药单,拿出去让延虎去煎药。
延虎手上接了单子,脸上显出老大的不自在,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王孙贵人,这几天让我天天守着他,大王身边现就剩了延熊一个,我倒成了专管伺候他的了!”杨锐瞧着他气愤愤的样儿,“哈”的一笑,道:“真是王孙贵人,大王也不会如此紧张!你还是好生伺候着,真要他出了一点意外,说不定你的人头都保不住!”延虎吓了一跳,忙道:“真有这么厉害?”杨锐道:“你见过大王对谁这么好过?”延虎愣愣道:“真没见过!”杨锐笑道:“这不就得了?”
一边说,转身先走了。延虎暗悔刚才出言不逊,愣愣的一会儿,方拿着药单煎药去了。
祈霖在房里听见外边两人对答,却也发了半天怔,心想莫非恶魔已经看穿了他的真实身份?随即又觉得不对!因为恶魔说如果他乖一点,就会很宠他,这句话绝不像是针对大辽死敌的儿子,而纯粹是把他当成了一件玩具,一个宠物。
可是,以恶魔的身份地位,必定见识过不知道多少绝色美男,相形之下,他一定是最普通的那一个,恶魔又为什么偏偏对他格外感兴趣?
祈霖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索性不想。在帐里呆到下午,感觉身上力气渐复,便跟小小道:“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小小忙道:“外边风大,你又没有全好,还是不要出去了!”祈霖道:“我没事,在屋里闷得慌!”
小小听说,忙将一件大貂鼠的风衣拿过来给祈霖披上,之后主仆二人相携出账。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已至后半晌,阳光仍然耀得祈霖一阵眼花。延虎守在帐外,看见祈霖走出来,不由得一呆!这两日祈霖卧病在床,延虎看着还不如小小那般娇嫩美貌,见大王对他格外迁就,心里就觉着很不以为然。然而今日穿戴起来,方知毕竟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就凭那一身挺拔清贵的气度,小小也是望尘莫及。
延虎再不敢略有怠慢,忙上前道:“两位要干嘛去,外边风这么大,小心着了凉,大王回来要骂的!”祈霖转过了头不理,小小回答道:“我们少爷想四处走走!”一边说,见祈霖已经向东而行,忙追了上去。延虎因上午杨锐一番说话,不知这娃儿多大来头,一时不敢拦阻,只得随后跟上。
向前走了一段路,祈霖忽然向着几匹散养的骏马一指,道:“小小,咱们抢两匹马,逃跑行不行?”小小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有人在那儿守着呢,能抢得到吗?”
祈霖原是玩笑话,听小小连说两个“可是”,心知就算能抢到他也已经舍不得跑,才短短一个月而已,他的心已经被那个“三王爷”收服,就算这几天“三王爷”对他很凶,他还是愿意呆在他身边。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以后他有机会逃跑,可以不用再顾念小小。
祈霖轻轻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主仆两个默默向前走了一阵,眼见离营帐越来越远,跟在后边的延虎沉不住气,上前道:“这野外有野兽出没,两位……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
祈霖毕竟大病未愈,走了这一程,也是有些累了。于是站住脚,向着四周极目远眺,但见无边无际的一片原野,沿途没有任何标示,很容易就会迷路。就算真的抢到马,也未必能够逃得出去。
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小小挨在他身边坐下,一阵风吹来,感觉颇有凉意,小小禁不住缩了缩身子,向着他身边靠了一靠。
忽而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两个人转头去看,只见尘土飞扬,该是耶律洪础练兵回来了。祈霖不愿跟这些人碰个正面,站起身又向前走了一阵,直到马蹄疾响,三骑马赶了上来。
当先一人骑着一匹神骏异常的黑色大马,那是耶律洪础的马!祈霖正想转过脸去不看他,但那马来得好快,转眼已到了跟前。祈霖一瞥之间,不由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那马的确是耶律洪础的马,但是马上人却不像是那个恶魔。因为恶魔有一嘴短胡须,这人下巴上却是干干净净,尤其一张脸比旁边的耶律洪欣还要俊美!只不过耶律洪欣清爽豪迈,但是这个人:俊美,却不乏阳刚!英挺,而不失冷峻!
祈霖向来对男人的外貌不是十分在意,但是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俊美,却又如此的硬朗强悍,生平所见男人当中,仅此一位而已!
生平第一次,祈霖有一种近乎自惭形秽的感觉!不是因为他不够俊美,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虽然他并非十分绝色,可也算得上是清高俊秀难得一见。然而,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比,他的俊秀清高,也不过是卑微孱弱的一种表露。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马上人,那人也在打量着他,眼睛里光芒闪烁,好像对他这一身打扮也是十分满意。直到很久,还是那人先开了口,道:“怎么?不至于看我看到发呆了吧?”
祈霖脑中一晕,差点就要软倒在地!或许是之前那一嘴硬邦邦的短胡须,吓得他根本就没敢仔细看过这张脸,现在胡子一刮,居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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