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灏闻言面色微变,凌厉的目光看一眼晏回,薄唇紧紧抿起。
轿子里的气氛令人窒息,轿子外传来叩拜声音,晏回透过紫纱看到轿子已经进入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前面一座恢弘的府邸,六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府门前。
晏回脸上闪过一抹惊异,这里原是朱键的府邸,只不过门匾换成“平王府”三个恣意挥毫的大字,晏回认出,这是玄鹤的笔迹,不,现在应该叫他平王。
轿子在府门前略作停留,府门吱呀呀大开,软轿直接抬进王府,晏回眉头紧皱,看一眼司空灏,他是在怪自己假传他的命令吧,不过他引自己前来到底为了什么?轿子绕过影壁,走过穿堂曲廊,一直进入内宅的一处房门前停落,司空灏率先下轿,晏回随后也走下来,院子里空空荡荡,司空灏已经不知去向,侍从打起帘子,晏回略一犹豫,还走进房门。
打量一眼房间里的摆设,房间里布置得极是清雅,一张八扇屏风绘着意境高远的水墨山水,桌椅,床榻,柜子皆雕饰着精美的图案,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一幅百鸟呈祥图,是他在玄鹤二十五岁生辰时,送给玄鹤的贺礼。
片刻后,两名侍从端着手巾皂角进来,躬身行礼:“请公子沐浴。”
晏回微愣,这才注意到屏风后面冒着热气,皱眉道:“本官跟王爷说完话便走,你们下去吧。”
侍从却没有离开,而是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请公子沐浴。”
晏回眉心紧锁,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脚步不由迈向房门,侍从上前挡住晏回的去路:“请公子留步。”
这时,门口响起沉稳的脚步声,晏回抬目看去,司空灏换上了一身烟青色常服走进房门,墨发以玉簪束起,其余的散落在身后,举止端肃,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侍从无声退出去,关上房门,司空灏迈步走到晏回面前,目光注视着面前的人,视线落在晏回丰满的唇瓣上,眸光转深。
晏回不动声色看着周身透出危险气息的司空灏,现在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话可以放心说出来:“玄鹤,假传你的命令是我不对,大离全靠司空玥震慑匈奴,所以司空玥不能有失,而且我也不想看你再错下去。”
“又是司空玥——”司空灏耐人寻味的语音低声说,随即伸手扣住晏回的后脑,嘴唇几乎贴在晏回唇上,气息灼热:“他是这样吻你的?”
040 选择
说话之间,嘴唇毫不犹豫吻上来,晏回只觉得唇上一片冰凉,一股甜香被一段舌头顶入口中,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进腹中,晏回不禁一惊,随即感觉腹中一阵暖热,反手去推司空灏,然而,司空灏的身体好像铜墙铁壁。
晏回这才惊觉,周身上下使不出力气!震惊的目光看向司空灏,司空灏微阖着双眼,似乎已经沉浸其中,舌头在晏回口中激烈地翻动,追逐着晏回的舌极尽缠绵,晏回无论如何挣脱不开,毫不犹豫咬下去,一股血的腥甜在口中蔓延。
司空灏的嘴唇撤开一些,抬手擦去嘴角上的血痕,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晏回,深喘着问:“他吻得,我便吻不得?”
晏回怔住,至此他才明白,司空灏是在嫉妒,他在司空玥面前是被迫的,可是这样的话近在嘴边却说不出,经历那个人各种无赖,他已经深深走进他的心里,或许比这更早,早在当年一望无际的杜鹃花海里。
“玄鹤,我们是好兄弟。”声音不大,语气却是坚定的。
司空灏眼中闪过一抹痛意,冷哼一声:“晏回,我也想同你做好兄弟,若是登上皇位,从此我便做那最无心最无情最孤独的人,从此断了对你的念想,但是你都做了什么?既然你不让我如愿,我也不会如了你的愿。”说完,司空灏抓住晏回的手腕,将他当胸抱起来。
晏回此刻的心情格外沉重,想当年玄鹤在石洞里躺了四年才站起来,又用了七年时间恢复武功,其中的艰辛旁人不知,他都看在眼中,其间为了将鬼谷收入囊下,他几乎搭上性命,若非自己,他此时可能已经坐在御座上,想来他一定是恨死了自己。
眼见着司空灏抱着自己走到床前,晏回的心不断下沉,脱口道:“玄鹤,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是不要——”
“不要我碰你?”司空灏接着晏回的话说道,声音里带着怒气,把晏回扔到床上,紧接着自己也上了床。
晏回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去路被封死,手脚虚软,被司空灏拂来的袖子轻而易举掀倒在床上,紧接着腰间一松,衣带被拉开。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晏回浑身无力倒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司空灏两下剥去自己的衣袍,声音凌乱道:“玄鹤!你强人所难,这样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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