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两者之间脱不了关系,而青年如果是逃自于刚刚发生爆炸的第四塔城……身为一级公民、未来有可能在第四塔城工作、也知道第四塔城是各类科学研究中心的海塞亚,不难猜出第四塔城中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研究。
「如果你帮我的事情被发现,你要怎么办?」青年直勾勾的看着海塞亚。
从他这些年来,入侵那些研究员的梦境与深层记忆来看,他对普瑞赛斯那看似整齐有序实则不平等的阶级制多少了解,再加上那黑心政府的手段,他不觉得那些没有良心可言的官方人士会放过这个孩子。
「我会说是你挟持我,逼我带你找到一个逃离路线的。」海塞亚似乎对于这问题早就有准备,一脸开心的笑着说出让青年目瞪口呆的答案。
青年深深地注视着这个漂亮的少年,犹豫了一下才凑近少年,认真而虔诚地在一脸讶异的少年额上烙下一吻,并用尖锐的指尖在少年脖子上轻轻划出一道不会伤及颈动脉、但又颇长的血痕,让海塞亚有些错愕与吃痛的皱眉,不解地伸手摀住自己淌血而刺痛不已的脖子。
「吾将以此印记,证明吾之存在,愿汝永不受梦魇之侵。」
青年在他愕楞的当时说出一连串海塞亚怎么也听不懂的语言,然后看他那双原本充满凶恶敌意的眼眸映上浅浅的温柔。
「谢谢你,很抱歉要这样伤害你,但如果不这么做,他们或许不会相信是我挟持威胁你的这个说词。」青年略带抱歉的说着,让海塞亚恍然大悟的想起自己这个临时准备的说词也是有漏洞的。
「我会在你下去一段时间之后大叫演戏骗过他们、听到千万不要回头噢!」海塞亚眨眨眼鬼灵精的说着,几乎要逗笑青年。
青年又看了他最后一眼,似是要将眼前少年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然后蹲下身子去掀开那沉重的地下水道铁盖,在海塞亚双手下还纹风不动的沉重铁盖,青年单手就轻轻松松的掀开来,而且重点是他还是一个伤患。
是他太手无缚鸡之力,还是这个大哥哥力大无穷啊?
看着青年跳下下水道,起码过了五分多钟有余,觉得以青年的速度再加上上头的人所需的应对措施速度应该足够青年逃跑,再听着那似乎越来越近的吵杂搜索人声,海塞亚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睛后,那双平静清澈的眼眸中染上一丝恐惧和惊吓之色,然后放声大叫。
「啊啊啊───」
刺耳的闹铃声响起,青年从床上惊醒跳起,一把按掉闹钟,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后,抓耙着自己一头鸟窝般的乱发,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用冰凉的冷水洗脸顺便让自己醒脑。
洗完脸后顺手从旁边毛巾架上抓来毛巾擦干脸,清醒过来的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怔楞地回想刚刚梦见的情景。
好久没梦见十年前那件事了,没想到还会有梦见那时的一天……
那天在自己尖叫过后,一群持着重兵器的武装部队人员出现在他面前,询问他怎么了,让他结巴的说出预先准备好的台词,然后看着那些人骂了一连串的脏话之后就跟着下探下水道,去追击那个青年。
想当然耳一群普通人的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过那个奇异的青年,下水道与地下城的复杂程度比起地面上不断向上延伸的高塔建筑极有得比,再加上每个下水道虽然有编列号码与顺序方向箭头,但如果没有特别指名、也不知道那青年要跑向哪里的状况之下,那些追缉的士兵人再多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每个通道跑遍找到人。
而且下水道还有定时排放污水的开闸时间,如果在放水时间没有离开可是会被冲走甚至淹死,在这些严苛条件下,那些人自然是没找到那个青年,等他们翻遍整个下水道与地下城,那个青年大概也已经逃出普瑞赛斯了。
然后他这个扮演倒楣路人甲的小孩,就被找不到人的政府官员给迁怒了。
他们认定他是协助s级逃犯逃跑,而不是被挟持,完全不采信他的说法,认为他这是比杀人罪更重的罪,即使是拥有一级公民豁免权的他都避免不了责罚。
念在他是一级公民,政府没有将他判死刑或其他更无人道的罪刑,只是褫夺他一级公民的资格,将他判降为终身sān_jí公民,且不再享有一级公民的福利,他和母亲也因此被迫搬出一级公民的住宅区、无法再继续原本的学业。
那时候事情闹得很大,上头虽然指责他,但一般民众言论则是认为政府自己不把犯人关好、让那凶恶的犯人破坏第四塔城不打紧,还危及一个少年,居然还因此怪罪他,非常的不合理。
他的母亲对此感到非常愤怒与不公平,还想过要跟政府抗议,虽然对于政府的这个决策感到有些讶异,但他其实并不感到后悔。
如果当年臌遮掩自己的良心让那些士兵抓到那个青年,或许往后这些日子他会更懊悔吧?上头的决策,只是让他藉由这次看清楚这个城市,其实并没有小时候所学习所让人了解的那么美好、完美,在繁荣与进步之下,隐藏着这个城市最丑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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