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侯爷送的礼物都不错,但是又绝无僭越。
只有晋西候送了一串小的吊坠圆珠,全是红色的血玉打磨,颗颗精致,看着都圆润动人。
沈白是白身,自然最后送,把许进的画送出去,宇文拓有点好奇,让人打开来看。
一个长轴画卷打开,一米多长的画卷里一百多个童子生动的在一起嬉戏,各式各样的玩具都出现在里面,落款是文岚许进。
“这个文岚的画十分的金贵,这样一幅画没百金恐怕难求吧?”堂上齐远候问到。
“我与许进是至交,此画是他应我要求画的。”沈白解释到,换来了几分羡慕的眼光。
许进性格有点怪异,入其眼者一切皆好,不入眼者一画千金难求。
宇文拓点点头:“你这个舅舅倒是有心了,还送了一箱子玩具,我看安儿很喜欢。而且还听说你琴艺高超,有汴京第一雅乐之称,连许进也拜服,还博了‘好乐者悠扬’之名,实在难得。”
子寰也笑着说:“沈兄琴艺举世无双,说是汴京第一也使得。”
“哦?”越王都好奇的看着沈白:“贤侄可带琴否,不如弹奏一曲,为之助兴。”
“自然使得。”沈白让人送来阮琴。
越王宇文真看看,不禁感叹:“我记得你母亲善阮琴,在京中才女里算得一绝。”
沈白笑笑,接过琴,宫人送来椅子,他坐在听雨轩殿正中,一曲悠然之间,天地再无他物。
这种忘我,既有刻意为之的表演,符和高雅。
正在弹奏之时,心境又静怡下来,无须刻意而为。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也是沈白套路的深邃。
一曲弹完,宇文拓抚额不语,既不说好,也没说坏。
“这曲子的调子?咦,这曲谱是我的,你父亲当年拿一副字换去的。”越王抚掌大笑说。
“噢?”宇文拓这才问到:“这个曲子不似古调,调韵新颖,却是难得。”
沈白微笑不语,心里对宇文拓刚刚的思考有了答案,他可能是怀疑这曲子来自现代,所以才陷入思考。
曲子是古曲,弹法不一样罢了,多了变化的和弦,自然不同。
“的确是难得的曲子啊,我也是偶然得到,适宜胡笳一类乐器,沈落兄甚喜,为他夫人求去的。”越王说的时候,沈菲儿暗自神伤,擦了擦眼泪。
“一曲难求,却也要乐者心无旁骛才能弹奏如此。阿白你说吧,朕要赏你什么?”宇文拓问到。
沈白起身:“都不用,吃喝不愁,岁月静好,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噢?明年要开科,你可有心要应试啊?”宇文拓笑着问。
沈白摇摇头:“好乐者悠扬,不善为官,在其位不能谋其事,也是种错。”
“说得好,难得你心胸坦荡!”宇文拓笑笑,露出满意的神色:“朕有几本好乐谱,都送你,将来汴京雅乐盛行,也算是一件好事,也是你的大功啊。”
第30章 宫闱深似海
午宴散后,沈白被沈菲儿留下。
回到西宫,宇文安拿着他之前让人送来的玩具过来。
把宇文安抱起,小家伙一点不认生的坐在他身上,看着他。
“知道我是谁吗?”忍住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一口的冲动。
“舅舅。”
“好乖。”摸摸他的小脸蛋,小家伙娇羞的扭扭身体,沈白把他抱紧,轻轻揉揉他的小腰,换来奶声奶气的笑声。
沈菲儿露出恬淡的笑容看着两人,过了一会宫人来抱宇文安去午睡,沈白才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下。
小家伙离开时还有的不舍,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吧。
宇文安被抱走后,沈菲儿屏退宫人。
“今天的事情太大意了,有人迫不及待,所幸慎王爷看到了你。”沈菲儿说太大意,不知道是指沈白还是自己,却透着怒气。
“宫内局势如此,阿姐自当小心。”沈白劝到。
“我到是无妨,有皇上护持。”沈菲儿看他一眼:“倒是你,要万事小心。”
“我知道。”沈白点点头:“以后入宫除了全公公,其他人我都拖着。”
“好,这件事我会让皇上查查,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沈白没说话,从今天在假山下,宇文拓让人扇晕那个带路宫女,这个事情恐怕就被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之内。
查无可查,火已经被宇文拓给熄灭了。
此刻,皇帝即使知道答案,也捏在手上,作为日后整人的铁证。
出皇宫时,快到宫门口,上次那个在运河看到的盐铁转运司的佩剑千户竟然带着大批身着御卫莽龙紫袍的禁军进来。
带刀侍卫威武不凡,身着的衣服也十分的耀眼。
那人也显然看到沈白,对沈白笑笑,沈白回之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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