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扬心脸上再次变色:“还有第三个人?”
“嗯,在你来之前我偶然在窗口瞥见的,应该也是冲着九华宫来的,而且武功实在不弱。”南叠枫一边说,一边松开袖口揉着方才被汪云崇快要握断的手腕:“这个人不知是什么来头,咱们最近行事要多加小心。好在东西已经到手,龙箫又是假的,皇宫倒是没必要再摸进去了。”
两只皓腕上握痕猩红触目惊心,水扬心再次耸起了眉,目光毫不客气地在那几条霸道的猩痕上扫来扫去,南叠枫给她看得极不自在,背过身去继续疼怜自己惨遭暴虐的手腕。
水扬心望见南叠枫不言不语不甘不愿神采,猛然忆起了方才九华宫中所见荒唐情形——不会罢不会罢,难不成汪云崇将南叠枫认成自己了?
“嗬嗬嗬嗬……”不可自制地轻笑出声,南叠枫那么顽劣嚣张的人,可想而知被错当成女子被人压在身下后此时心里该是如何的不是滋味。水扬心龙箫未得手的失落一扫而空,捂着嘴克制了半天,直到南叠枫眼露凶光地转了过来才强忍住笑意道:“话说回来,汪……咳,汪云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降住你?”
“茶菱香。”南叠枫没好气地斜了水扬心一眼,“汪云崇可是下了大功夫要逮你这个飞贼。”
“茶菱香?”水扬心挑了挑眉,绝迹江湖数十年的茶菱香也没勾起她过多的讶异,倒是上上下下饶有兴味地看着南叠枫,全然没有将话题拐回正道的意思。
那么峭瘦的身子,连腰都堪比女子的纤缠,灵致过分的脸嵌一对缭乱死人的星眸,光净皙白的皮肤如绸似缎。
水扬心有些恍神,眼前没来由地掠过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南叠枫舒软的肌肤在自己颈间的触觉若隐若现,一时间呆了一呆。
“汪云崇果然不可小觑,”南叠枫忆起两人交手情景,抬起手不自觉地又去擦拭嘴唇,一边道,“他的武功路数可谓惊人犷悍,内力收吐自如不说,隔空借力也能随性而发,就算我不散失内力,恐怕也正好与他克上,胜负不晓,师父当年……”说话间瞥到水扬心,见她望自己眼中似别带深意,意识到手上动作,慌慌忙扯下手,抿了抿嘴,问道:“怎……怎么了?”
“嗯?”云端挑起一边眉毛,“这是什么话?朕戒禁森严的皇宫竟然由得一个飞贼进来出去,像什么话?且不论龙箫是真是假,就是九华宫顶上的一片瓦不见了,十二卫都得给朕找出来!”
汪云崇撇嘴,云端的一番不正经的责骂虽没唤起他半点悔意,却勾起那晚与那窃贼在九华宫内缠斗的情景来——轻巧得过分的功夫,出人意料的招式,流水般的星眸和微凉的肌肤……深冬的季节里,汪云崇抖了抖衣襟,没来由地烦闷燥热起来。
云端歪着头看着自家爱卿,见他一副愁眉模样,也知他入十二卫以来还一直没失过手,眼下这口气可是一直不顺。于是道:“话说回来,爱卿也不必太过自责,所谓天外有天,这个贼若不是有些来头,也不会与禄王一事有关了。”
“皇上,”汪云崇忽然道,“既然龙箫与其余四件被盗走的东西一并都为禄王遗物,难道龙箫从自禄王府搬进九华宫时就是假的?”
云端轻轻点了点头,道:“记得先皇曾说禄王好乐,也善集藏古奇,因而此箫为皇叔挚爱。禄王一案发生在庚泰十六年,那年朕也只有四岁,自朕记事起似乎这支龙箫就摆在九华宫内了。先皇与禄皇叔感情极深,灭门案发生后苦追数年凶手不得,之间还冤错过不少人。至于这支龙箫是假,原本对此事朕也只是猜测,不过得到江南线报之后,稍微更确定了些而已。”
“如此一来……”汪云崇脑中飞快闪过昨夜与南叠枫缠斗情形,自语道,“就不难解释当时她为何会有那一停了。”
“嗯?”云端不解汪云崇话中所指。
“皇上,”汪云崇抬眼道,“昨夜臣与那飞贼交手时,忌惮她可能知晓禄王一案内情,出手颇留余地,不过这贼武功奇高,曾有一隙给她占了先机有了夺走龙箫的机会,可她却突然收住了手,转而来对付微臣。”
“嗯……这个飞贼也看出来龙箫是假的了。”云端敲着桌子的动作越来越缓,眉头也越拢越紧,“可是到底假在哪里?且不说朕寝宫里的那只华古端雅、素然浑重的古朴之风已然乱真,一支古箫而已,能有些什么用处?”
汪云崇点头道:“这么看来,毫无疑问这个贼与禄王一案定有关联。这只赝品龙箫的做工已臻完美,就算是行家恐怕也很难看出破绽,而她只是瞄过一眼便可确定真假,对龙箫的了解程度可见一斑。”说着拿着金漆折子重又翻了起来,一边道,“禄王遗物一共五件,现下有四件已经给窃了去,这龙箫又是个赝品,如果这三个飞贼的风声够灵敏,下月初四的论武大典应该也会现身百川山庄才是。”
再抬头时,正好与云端的视线碰上,他老人家不知何时从宽软的龙椅上起了来,一本正经地站在汪云崇对面,嘴角挂着和煦的微笑,一脸的嘉许期待。
完了完了,一句话正中下怀,不会是让我上百川山庄去打架罢?
汪云崇立时拉苦了脸,道:“皇上……先帝可是再三叮咛过要与百川山庄两相安稳。”
云端皱起了脸,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先帝临终前也反复交代过一定要将禄王一案彻查到底。”
汪云崇刚要辩解,却见
喜欢凤凰冢+番外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