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皇帝满心郁闷无处宣泄,只能冒坏水儿,突然之间灵机一动,自以为想到了绝佳的妙计,招手唤过了侍立一旁的张德英:“朕觉得裴文远将军少年英雄,最适合降服此物,快去,现在传裴少将军进宫。”
张德英:“……”
宋璎珞:“……”
蒋丞相:“……”
宋贵妃觉得,在“厚颜无耻”这个行当,皇帝不愧是冉冉升起的新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是,还没等宋璎珞出言嘲讽皇帝两句,就被人伸手拦住了。
蒋溪竹在一边听他们东拉西扯许久,终于在皇帝准备把无辜至极的裴文远拉入这烂泥潭子时忍到了极致,对于皇帝无时不刻都在打击报复假想敌这一点上,实在觉得跟李承祚无话好说。
然而事已至此,他早对此事有了筹谋,方才凤凰的反应他看的分明,对于前因与后果,考虑了再考虑,总觉得瞻前顾后不如放手一搏。
因此,在宋璎珞终于无人可荐之时,他风度翩然作揖而出:“皇上,请让臣试试。”
宋璎珞在他身后,惊得险些咬了舌头。
她表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虽大成,但是武功一天没练过,如今他自请去降服凤凰,宋璎珞思前想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她表哥大概疯了。
宋璎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李承祚抬杠的闲言碎语被他表哥听进心里,如今八成惹了祸,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往回收大概是不可能了,宋璎珞小姐顶着逆流的明媚忧伤,郁闷的想去拔两棵垂杨柳。
至于李承祚,听闻此言的瞬间就不干了。
“丞相说笑。”李承祚难得面对蒋溪竹也能板起脸来,“开疆扩土保家卫国本就是武将职责,丞相读的是治国之道,学的是圣贤之书,何必亲自做这些粗使得差事儿,朕自然另有要事依仗丞相……来啊,去传裴……”
“皇上。”蒋溪竹打断了皇帝孜孜不倦的打击情敌之心,沉了沉声音,“皇上可是觉得,按照国师所言,以臣这样的德行,不足以做圣兽之主?”
李承祚被一句话问懵了:“当然不是。”
“那是皇上嫌弃臣四体不勤,百无一用是书生?”
李承祚猜他方才就是在为此纠结,更不敢接话儿了,只好无奈道:“爱卿多思了。”
蒋溪竹等的就是他的妥协,听得此言,悠悠一拱手。
“皇上。”蒋溪竹道,“方才皇上所言,众臣皆对这天下的兴亡有责,臣亦是其中之一,臣虽无武艺傍身,但总算耳聪目明,猜测此物只能智取,不能强求.可是随机应变之法,臣无从教授,只能斗胆一试,以求分明。请皇上赐臣雪玉,助臣一臂之力,臣自会维护自己安危,若此法不可行,皇上再请高明也不迟。”
李承祚被蒋溪竹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说少了实在担心他的安危,可是说多了,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信用恐怕又要勾起君迟的疑心,左右为难之下,见蒋溪竹已经当他默许了自己提议,伸手从子虚道长手上接过了那晶莹无瑕的洁白如意,劝说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另外的言语倒是脱口而出:“朕和你一起去。”
蒋溪竹执玉的手一愣:“这……皇上,您的安全,臣……”
李承祚一挥手:“爱卿嫌朕身份不够做这圣兽之主?”
蒋溪竹:“……不是。”
这话真耳熟啊。
李承祚满意了,却得便宜卖乖步步相逼:“那就是丞相嫌朕笨手笨脚,是个昏君废物?”
这话说的太不像样子了。
宋璎珞在一旁露出了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已经决定暗搓搓的支持他表哥多给这混账皇帝带两顶绿帽子。
蒋溪竹:“……臣惶恐。”
李承祚大义凛然的一挥手:“好,丞相有谋,朕自认学过三拳两脚足以自保,不用说了,爱卿取过雪玉与朕偕行,你我君臣同心,共同降服这远古神禽,以壮我大虞国威。”
蒋溪竹:“……”
哦,宋贵妃站在蒋丞相身后面无表情地想,这货是去上赶着作死……
作者有话要说: = =……还是没写完。
再也不瞎预计字数了,我就是不识数我还是承认吧……
第40章
前夜里的东风一扫前夜的微寒, 海棠花谢, 浅碧轻红的花叶纷纷扰扰铺满了路,今日灵兽苑内, 丽日如洗, 暖风轻陌,无雪无雨,是个供皇帝上赶着作死的良辰吉日。
李承祚不顾众人劝阻,一句“再赘言者立刻拉出去杖责”, 成功把一众诚惶诚恐的“好心”变成了鸦雀无声的“驴肝肺”。
蒋溪竹见众人劝阻无效,不再去凑那徒劳的热闹, 任凭李承祚取了雪玉交在自己手里, 随他一同踏着缤纷落英铺就的青石径绕下了高台。
蒋溪竹对李承祚这种以身试险的行为并非赞同, 担心却又不算那么担心——许多人还以为李承祚是那个随便能被刺客一指头戳晕的昏君, 然而李承祚拈花摘叶皆可伤人的武功, 只有蒋溪竹是真正见过的。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 李承祚都确实比蒋溪竹这文弱书生顶用了那么一点。
只不过, 蒋溪竹不想那么觉得, 李承祚不敢那么觉得。
以贵妃为首的累赘被李承祚远远甩在了后面,至于宋璎珞有没有出于为他安全考量的心而暗中派暗影跟着, 根本不在李承祚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全心全意关心的,只有蒋溪竹一个。
“君迟。”李承祚一边儿走一边儿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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