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徐宁想起自己最初是来公司做什么的,看着身上穿的清洁制服,自己不禁脸色一沉,该死的,那个操盘员去哪了?自己怎么毫无知觉的在对方的位置上操作了整整一天?
“让开。”就算是模拟盘盈利了,但也不代表徐宁有资格操作不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是行规,更是操盘的大忌。
面对比自己年纪小,却执掌金融公司的邵云浩,徐宁第一次无话可说。
“怎么,就这样走了?”邵云浩冰冷的话语再次传来,而手掌则是重重的搭在了徐宁的肩膀上,让准备“逃跑”的男人停住了脚步。
“你并没有损失。”徐宁心中不免有些恼怒,自己的确是犯了行业的忌讳,但对方以及他的公司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损失,他拦住自己是想怎么样?想让自己丢了这份工作?
邵云浩看着眼前这名毫无自信可言的25岁男人,突然之间笑出了声,虽说语气间有些嘲讽的意味,但每一个字都落入了徐宁的心坎里,让他无法再移动分毫。
“纳斯达克综合指数是一项无比复杂的金融指标,你应该对它有所研究,所以才能在一片混乱的模拟盘中突出重围并且有所斩获,百分之十七点八的收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我不信运气这种说法,更不相信一名头脑简单的清洁工可以好运到模拟盘大获全盛,只不过这样的你却只能从事着最底层的工作,的确让我有些吃惊。”
邵云浩的话语缓缓道出,徐宁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这男人将头上的鸭舌帽用力的从头上拽了下来,两眼直视着前方用言语挑战着自己每根神经的年经老板。
“我的事,不用你管。”徐宁的话语锋利无比,这是一柄伤人伤己的刀,让对方不满的同时,也让自己渴望得到认同的心更加伤痕累累,不过就算这样,也不想让对方嘲笑自己的理想,一个清洁工还妄想走入金钱的游戏中。
眼前的邵云浩虽然陌生,但徐宁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形,结果只会是同样的,无一改变。
此时的徐宁的眼神,像只受伤的野兽,落了入猎人的陷阱中。
“甘心吗?有着如此天赋的你,却只能拿着清洁剂,整天和垃圾为伍,徐宁,你愿意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邵云浩的话再次传入已经快步走出房门的徐宁耳中,像一把来自炼狱之火,将徐宁烧得体无完肤。
甘心?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哪怕天堂与地狱只有一线之隔,可自己如何跨出眼前一步?
“来帮我吧,让我来成就你的梦想。”
邵云浩轻声说道,却让徐宁心中翻起惊滔骇浪。
这一幕在若干年以后,徐宁每每想起,都觉得记忆犹新。只不过让他最为感触的不是邵云浩面对自己时的魄力与野心,敢让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接手那么庞大的计划,而且做为核心操盘。
而是……
当年的自己为什么就如此轻易的上了贼船,从此跟随邵云浩这混蛋横扫全球金融界,他完全是把自己当劳工,狠狠的压榨着自己所有精力!
在离开白沙镇两个多月的时候,邵云浩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这片让自己无法舍弃的土地,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只想突然出现在夏皖身边,给他一个惊喜。
可不知道为什么,到来夏皖家那栋老房子时,居然发现这栋破败的木楼正在推倒重建中,大量的砖头水泥堆在巷口,让人心中升起一阵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夏皖和他奶奶呢?
邵云浩向邻居寻问后才知道,就在上个月的时候,夏皖就奶奶搬了出去,这里好像被一个什么海产公司给买了下来,说是做为办事处之类的地方。而夏家那小鬼应该是住到了海产公司租用的两层小楼里。
具体怎么样,邻居也说不清楚,邵云浩只有亲自去一趟对方口中说的,位于红角礁附近的“海产公司”。
还没走近,远远就看到海边上那热火朝天的造船工程,李昭霖效率很高,他真的将船厂移师至了白沙。
再往前走了十几米,一座高高翘起的十几米木制龙骨出现在自己眼前,近百个工人肩挑手扛,正往龙骨之中添砖加瓦,这就是自己期待已久的海船了吧,很好。
可邵云浩的兴趣却不在此,海船是李昭霖的工作,自己只需最后验收就成,海产公司的股份,也不是李昭霖想像中的那么好拿。
也不知是谁那么“好品味”,邵云浩的海产公司,居然取了个名字叫“海宝”。走入临时办公楼,邵云浩非常不满的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穿着考究大衣的李昭霖正坐在办公桌后闭目养神。
“不敲门擅自进入他人的办公室,这就是邵公子你的风度?”李昭霖看到来人后,脸上立刻挂起了标志性的诱人笑容,神色中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另种风情,用邵云浩的话来说,这就叫欲、望,赤、裸裸的yù_wàng,对人生也好,对金钱也好,或是对性。
李昭霖从不把自己想要的深埋在心底,从某种方面来说,他远比自己坦然得多。
“你可真悠闲。”面对出言讽刺自己的李昭霖,邵云浩的心情倒一点也不因此而改变半分,而是再次走向李昭霖,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打火机,直接丢在那人面前。
“这是礼物。”
“嗯?”李昭霖完全没想到邵云浩还有送礼物的习惯,笑着将打火机拿起,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后,这才将“礼物”放入自己的抽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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