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阵子,门外渐渐没了声响。
又过了十几分钟,确定再也没有人敲门。
赖菸的苦味冷静下来,余子谦洗了把脸,慢慢打开隔音木门,由铁门的缝隙往外张望,外头已经没有人影。
余子谦打开铁门,正想再做确认,展克翔已经由楼梯口的视线死角现身,他嘿嘿一笑,瞬间闪进门口。
余子谦反射地立刻缩身,再度甩上铁门。
「靠--」铁门毫不留情夹上展克翔穿著拖鞋的右脚,他痛得哀嚎。
「活该。」
「…………」展克翔按著右脚,整个人拚命抽气,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痛。
「……白痴,擦药啦。」啐了一声,余子谦默默开了门,丢下菸蒂,扶著展克翔进屋。眼角馀光不小心瞄到楼梯旁的破纸箱,和那堆零零散散被展克翔捡回来的模型玩具。
展克翔忍著痛,任余子谦搀著,一拐一拐走到沙发坐下,满室的菸味令他双眉更加紧锁。
余子谦也不理他,在各个抽屉里胡乱翻找记忆中医药箱的位置,客厅找不著,便前往房间。
展克翔四面看了看,只觉满目萧然,和印象中多年前来访时几乎没什麽改变,除了必要家俱,完全没有任何增添生活品味或装饰的东西。硬要说有什麽不同,就是通风不良的室内满满的灰白色烟雾。
光看此刻室内尼古丁弥漫的程度,便知余子谦的心烦指数正值飙高。原因显而易见,不过展克翔现在问心无愧。
你明明喜欢我,为什麽不说?
一会儿,余子谦拿了碘酒和双氧水走出房间,扔给展克翔。
「有没有过期我不知道,反正是你自找的。」
接过药水,展克翔认命地自己动手擦药。
「纱布在这,用完就滚。」
「谦,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谦是谁啊?少恶心了好吗。」哭完之後,余子谦转而陷入恼羞成怒的状态。
他的心情就像被暗恋超久的对象看见自己日记一样,那个丢脸啊。总之,他完全不想和展克翔处在相同的空间,一刻也不想。
他没有发现,此刻他的举动比一向被戏称小朋友的展克翔还幼稚百倍。
☆、情人结 11 (h)
展克翔不懂余子谦的怒点,只好默默低下头,上了点药後,用纱布缠上被铁门夹出的伤口胡乱缠绕几圈,打个结。
心知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就再没理由待在余子谦家里,展克翔只得假装纱布没包妥,左拉右扯地整理了几下,一边暗暗思索还有什麽话题,忽然想起刚在楼下看到的出租告示。
「你房子要出租?」
「嗯哼。」
「缺钱吗?那种价格怎麽划算?你是出租整层楼,可不是一两个房间耶。」
「那没差,我只是不想一退伍回家就断水断电,房子租出去至少有人在住,好歹偶尔会扫个地--你伤口都包好了?」他斜睨了展克扎技巧真差。
「那租我好了,一次付清,怎样,现在签约吗?」
余子谦白了展克翔一眼,当他在开玩笑。
「喂,我说……」
展克翔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子谦拎起,赶到门口。
「好啦,看起来没有多严重嘛。永别,不送。」
将展克翔推出门外,余子谦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谦--」
被关上的门再无动静,展克翔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一手抱起刚捡回的纸箱,另一手扶著栏杆,一拐一拐地走下楼梯。
三天过去,余子谦的手机完全没响过。他也没有太失望,毕竟出租房屋的决定太仓促,即使租金再低,也未必有急著找房子住的人。
反正入伍前该办的手续都差不多了,该打招呼的朋友、同事也都已应酬聚会过,他决定哪儿都不去,悠閒度过剩馀的阿宅时光。
第四天,手机响了,萤幕上显示著陌生的来电号码。
「喂?」
「你好,请问一下,那是不是有房子要出租?」可能是收讯不太好,对方的声音听来有些模糊。
「对,可以的话,希望能再一周内敲定,您方便吗?」毕竟时间有限,余子谦不想再拖。
「嗯,其实我也蛮急的,但我想先看看房子再决定……」
「这当然……您哪时候方便?我随时可以带您参观。」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嗯,请问现在可以吗?我人就在你贴告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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