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一下从睡梦中惊醒,呆滞了几秒,嘴巴颤巍巍地张开,声音嘶哑:“哥哥……”紧接着挂在眼角的那滴泪蜿蜒而下,濡湿了枕边。
眼前漆黑一片,许还好像还处在那片混沌之中,内心的惶恐再次袭来,他急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翻开手机,拨通了闵之栋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彼端响起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大概从梦中被吵醒,嗓音沙哑带着担忧:“许还,怎么了?”
梦里的情绪还未散去,许还抓着手机,颤抖着声音急迫地寻着答案:“哥哥,你会一直对我好的是吗?永远不会骗我不会丢下我的对吗?”
他的话让闵之栋心底莫名一疼,他甩开睡梦里带起的昏沉,靠着床头坐起来,问:“许还,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闵之栋的声音沉稳有力,许还这才像灵魂归位,不解地看向窗外,路灯微弱的光透过窗帘映进来,他浑浑噩噩地开口:“哦……是吧……”
对话那端即刻传来闵之栋的低笑:“把灯打开吧,估计你一时半会睡不着了,今晚我可以当你的电话听众。”
“嗯?你怎么知道我没开灯?”许还心里平静下来,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一下充满整个房间,像电话那端闵之栋温暖的嗓音一样,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许还撇撇嘴,小声嘀咕:“可是你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嗯?”
“喂,”许还转换话题,问,“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
称呼又变成了“喂”,闵之栋这才体会到其中的怪异,刚刚接起电话立刻跳进的那声焦急的 “哥哥”还未散去,他不得不承认,当时一种久违的暖流涌进他心里。
当初狠心排斥的称呼,如今倒成了他念念不忘。
闵之栋压下心里的失落感,笑道:“我倒是记得你很久没有喊我哥哥了,刚刚不还叫的好好的?”
这话让许还一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下意识地回避“哥哥”这个称呼,他单纯地想他们之间只是平静地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他不是他的“弟弟”,哦,不对,不仅仅是他的“弟弟”——可又还能是什么?
电话那段始终没有声音,闵之栋暗自叹气:“怎么想起问以前了?”
“……等你回来我们回家去好不好?我现在有力气了,可以下地,可以挑水,我们不留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许还,你到底怎么了?”闵之栋终于察觉一丝不对劲。
“你能不能不要问我怎么了!我很不好!非常不好!你不想答应我就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不要管我!”出离愤怒之后脱口而出的就是伤人的话,电话两端静的只剩许还喘气的声音,他这才感到后怕,急忙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一句话都没留下。
电话挂断悔意更甚,眼睛盯着电话屏幕上定格的通话时间,直到屏幕自动转黑。
犹豫良久,终究舍不下心,再次拨通了电话。
“喂……刚刚……对不起……”开口就是抱歉,虽然吞吞吐吐,诚意已足。
等了一会,电话那端没有声音,许还的心悬了起来,他战战兢兢地开口:“你……是不是生气了?”
电话里传来闵之栋无奈的叹声,接着是他略带疲惫的声音:“……没有,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许还恨不得拿脑袋撞墙,明知道男人在外地办事,还这样叫他劳心,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挽回,执拗地握着电话不肯挂断。
闵之栋了解少年的性子,他轻声安抚:“许还,我真没生气,不要太自责,早点睡觉吧!晚安。”
看看时间,凌晨两点,男人明天还要办事,他既已叫他劳心,就不要再使性子叫他劳力,想过来之后连忙开口:“哦,哦,那你也早点睡,晚安。”
一个凌晨毫无意义的电话,许还躺在床上悔恨不已,他干嘛一时心乱去打这个破电话,这下好了,越搅越乱!
少年索性扯过被子蒙住脑袋,一会儿又烦躁地踢蹬双脚,直把被子踢下床才解气。
少年不知道的是,男人在这边也没有“晚安”,他坐在酒店的阳台上沉默地抽着烟,冷峻的脸部轮廓在夜色里显得更加深邃,夜风吹散了阳台上浓烈的烟草味。城市里华灯闪耀,即使在这样寂静的深夜,也不显得冷清,只不过让人感到寂寞而已。
当脚边的烟头落满一层的时候,闵之栋拨通了老王的电话:“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车钥匙给我吧,我回去一趟。”
再三跟老王保证不会有事之后,闵之栋发动汽车。
他想,再也不会有别人能让他像现在这样失了所有的沉稳冷静,表现地像个冲动的愣头青一样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了。
晚上入睡得太晚,导致第二天的课上一直昏昏欲睡。
英语老师是个眼神犀利的大龄待嫁女,四双眼睛扫视全班,基本上没有几个敢在她的课上浑水摸鱼。
旁边的叶小静偷偷拿笔捅许还:“许还,老巫婆在看你呢!昨晚当小偷去了?”
许还捂着嘴巴偷偷地打哈欠,小声道:“不是小偷,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肇事者。”
“可以啊,语文学的不错。”叶小静难得地夸人。
许还与叶小静的同桌生活还算和平,偶尔钱进也能打着许还的幌子来跟叶小静斗斗嘴,俩人欢喜冤家似的。
“许还!”两人的小声交流被发现,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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